口中边继续说道,“其实那三人中的男子虽看着凶悍,但言谈之中不大像坏人,三人来我家客栈时男子脸色青白,掌柜的还问他怎的了,其中那顶漂亮的女子解释是被土匪吓着了。”
“那娘子既如此说,恐怕那男子是个胆小没经过事儿的,应当不是土匪之流,小的不会看走眼,公子且安心……哦,对了,我猜那漂亮的小娘子定是公子内人吧?跟您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呢!”
赵京钰面色淡定,全然不介意小二前言不搭后语,只淡然道:“谬赞。”
小二又道:“公子瞧着斯文,倒像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客栈二楼,小二指着其中一间房道:“便是那间。”
赵京钰神情紧绷,对小二道:“劳烦了。”
他走到房间门前,抬起手,迟疑片刻后敲了敲房门。
随后屋内隐有响动,女子声音有些慵懒娇软,“谁?”
赵京钰心头猛地一跳!
她真的到这里来了!她……为什么来?
许清如面前勉强从周公那里夺回一些清醒,却又发现敲门声消失了,怀疑方才的声音是自个儿做梦梦到的,随意开口问了句便又转个身闷头睡了过去。
门外的敲门声再起,半梦半醒的许清如无法继续沉睡,心头烦躁不已,心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半夜扰人清梦?
抬手抓起一旁的枕头朝门丢了过去,“再喧闹别怪老娘不客气!”
门外刚要自报家门的赵京钰:“……”
许清如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她非常满足的抻了抻懒腰下了床,见翠儿睡的小榻上早已没人,想必是已经出去寻吃的了。
她如今手头不算宽裕,临行是全身上下总共就带了不到六十两银子,这六十两银子算是她的全部积蓄,换句话说,她把全部积蓄都带上了。
虽说现在手上还有些银子,但这趟出门已花了二十几两银子,让已不能再依靠许家的她着实好生心疼了一番。
这会儿她便克扣起伙食钱来。
其实说是克扣也算不上,她与张海生饭量正常也罢,翠儿那个饭桶子却要控制一二了,威逼利诱着承诺她等出了丰安县这个削金窟,便让她放开了肚皮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说得当真是不假,以往翠儿在许府时有管事的盯着,她也不敢放开了肚皮吃,自从跟许清如出了府后,翠儿在她家小姐的放纵下,食量与日俱增,现如今比刚出府时都胖了一圈儿了,却毫不知收敛。
翠儿得知小姐要扣自己伙食后,难过的找张海生张铁匠哭了一通,昨日开始每每还没到饭点儿,她便开始眼巴巴的数钱,提前跑腿儿买伙食。
许清如见空了的小榻,会心一笑,也得亏翠儿还没忘了给她打好洗漱用的水。
洗漱完,她打开房间门,却差点撞上人,定睛一看,瞳孔骤缩:“言竹?你怎的在这里?”
赵京钰眼底微青,并未回答许清如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又怎么会来丰安县?”
许清如脸上笑容一收,“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赵京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封信你可看了?”
许清如哼了声,随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脸上不见怒意,口中却带着几分调侃道:“呦,赵举人特意过来亲自划清界限的么?”
赵京钰好笑的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许清如心头其实还是有些气的。
想到自个儿真心拿他做朋友,他却说走就走,还要往后形同陌路做陌生人,叫她有种自个儿一腔真心被人无视的感觉。
但气归气,她却也知道,赵京钰在信中说明不会为难许有德,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为何要看她的面子?不是那她当朋友是什么?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不饶人,“那你来干什么,咱们现在可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哦,这么说我倒是不记得我认识你了,敢问公子是哪个,何故敲我房门?”
赵京钰见她露出这般难缠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知她是刻意刁难自己,定是在气他信中绝情之言。
彼此往后形同陌路,与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许有德这种人不好相交,便是她将来恐怕也要嫁人,而自己对她偏又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头,而若是离的远些不再见面,想来要不了多久那不该存在的想法自然就消散了。
赵京钰对她拿乔,故意耍性子的事并不生气分毫,他好脾气的温声解释道:“在下汤水县汤梅村书生一名,曾有幸与小姐同吃同住过几月,不知小姐可有印象?”
许清如朝他瞪了眼,那一眼如娇似嗔,让赵京钰心尖儿忍不住一酥,身子也是跟着僵了一瞬。
只听她道:“记不记得起来又如何?总归咱们已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陌生人了。”
赵京钰讷讷解释:“夫……”
许清如连忙伸手制止:“赵举人可别唤我夫人,小小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