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且他听说的多是些不怎么好听的流言,所以那日大小姐来说要接管铺子时,他当天便已经开始寻找下家,做好了被大小姐赶走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大小姐不仅不刁难人,还亲自教他怎么招待客人,并把发工钱的方式变了。
刚开始春子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大小姐所说的底薪比他之前定好的工钱少了太多,还说什么提成制?他是不懂什么提成制,在城里做了这么多年工,也还从来没听过这么结工钱的,若不是还没有找好下家,春子恐怕当场就要跟大小姐结了工钱走人了。
但是第二天自暴自弃的卖出了一套首饰后,大小姐把他当日卖的那套首饰获得的提成告诉他时,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套首饰是个穿金戴银的夫人买走的,选的店里的一整套的银质头饰,加起来共花了三十八两银子。
当时只见大小姐往姑爷微抬了抬下巴道:“言竹,那套首饰成交价是三十八两,春子既然已经再某下家,这几日便每日给他结算提成吧,其余的工钱还是按之前的算,提成就不扣了。”
姑爷如竹一般又长又直的五根手指随意拨了两下算盘,然后道:“春子应得利钱为十八文钱。”
春子听了瞪着眼睛茫然道:“多少?”
姑爷声音温和的说道:“十八个铜板,去许掌柜那里领钱吧。”
春子呆滞的领了那十八文钱,等一路回到家才回过神来。
其实十八文钱并不是能多到将他吓着的钱财,大小姐来之前他在玉宝斋半年的工钱定的是一两银子,折算下来一贯铜板,也就是一千文钱。
玉宝斋给的工钱算是高的了,所以眼看着大小姐把原本的一两银子的工钱改成一百个铜板每月,他哪能接受得了。
可如今他才意识到自个儿这不是要被东家压榨,相反仔细算下来他是赚了的!
春子回去仔细算了算后,便打算踏踏实实继续做下去,在没生出找下家的念头,不仅如此他对这份工格外认真起来。
许清如道:“既然没客人,你便老实待着,等客人上门了再热情也不迟,也无需将姿态摆的太低,稍稍端着半分架势更能让客人相信咱们店的东西好不愁客……再者,往后还想以前一样的时辰开门关门。”
春子听不太懂,心里也对大小姐的话产生怀疑,你说对客人哪能端着架子?就该卑微的讨好着才是,否则人家能买咱们铺子的东西?
但这并不妨碍他听大小姐的话,毕竟人家等于给他涨了工钱不是?
许清如的话却让赵京钰微微皱眉思考起来,片刻后他了然的点了点头,卖首饰的铺子与其他铺子自然是不同的,若是伙计姿态过于卑微,恐怕要叫客人贬低了店里东西的价值。
更甚者,或有那想少花两个钱的客人见伙计如此,会生出讨价还价的心思,若是没还成价便觉得自个儿被怠慢,若还成了价定然又觉得自己吃亏,觉得买到的首饰廉价不值得自己花的那些钱。
相反姿态高些,客人反倒能觉得自个儿花大价钱买的贵重首饰买值了。
许清如见他这样笑着说道:“言竹真是聪慧!”
赵京钰谦虚勾唇:“全赖夫人教得好。”
许清如却全然不知谦逊,指着春子笑骂道:“听到你家姑爷说了没?我这般好的老师全叫你这个笨伙计给坏了名声了!”
春子嘿嘿一笑,讨好道:“大小姐放心,春子往后定加倍认真学习,争取做那个、那个什么……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赵京钰纠正:“是勤能补拙。”
春子连忙道:“对对对!补拙!补拙!春子一定好好补拙!”
许清如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朝赵京钰看去,只见他眉眼中也是透着几分笑意。
这样的日子倒是惬意的很。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两个打扮得体的妇人进门,刚踏进门槛其中一个妇人便挥动着手上的帕子,满脸嫌弃的与同行的妇人道:“这穷山恶水的破地方果真是没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妇人道:“随意采买点儿上门礼便罢了,那宋家小户哪有资格嫌弃咱郑家送的礼,更没资格叫咱们大老远从州府买了礼物带来。”
店里伙计春子已是热情迎了上去,笑容满面的冲那两个妇人道:“两位夫人想买些什么?”
妇人道:“你们这小破店能有个什么好东西,不若把镇店之宝拿出来看看,或许还能勉强入眼。”
春子为难的看向柜台前坐着大小姐,他们玉宝斋哪来的什么镇店之宝?
可眼下这两位夫人财大气粗,虽然身上穿的衣服不算上等布料,但见两人口气这般大,又听他们说起州府,恐怕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这两人从一进门开始就满脸的不屑,若是拿不出好东西恐怕又要被嘲讽羞辱一番。
他们店里倒也不是没有好东西,只……也不知能否入了这两位客人的眼,毕竟人家可是州府这样的大地方来的,眼光怎可能不高?
而与伙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