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食客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这个东家吃过他们做的菜。”
豆蔻:“就不敢乱做?”
“是的。”燕来点一下头,“过会儿试菜的时候别给他们好评。”
豆蔻闻言乐了,“听您这么一说,怎么跟官员考核一样。”
“治大国,若烹小鲜。有没有听说过?”燕来问。
豆蔻摇摇头,“奴婢大概能明白,这做饭就跟治国一个道理。”
“是的。别夸我,我也是在王爷书房里看到的。”燕来本以为被平王翻的最多的是兵法。没事在他书房里消磨时间,顺便练练他那一手丑字的时候,才发现平王看得最多的是《论语》和《道德经》。不怪皇帝立他为太子。
豆蔻闻言想到一件事,“主子,您来长安这么久还没往东市去过?”
“没有。三十那天早点起,我们从侧门进去。院里的花该开花了吧。”燕来道。
那三家店后面墙上的窗户是死的,但并未封起来,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院里的情形。燕来担心食客看到院中空空如也倒胃口,就命家丁买些花种在院中。
燕来不知长安有什么花,便把此事交给豆蔻。
豆蔻听闻便说:“上个月就开了。”
“我们后天直接去飘香楼二楼。对了,我命你爹找的琴师也找到了?”此时没法在店里放音乐,燕来担心客人少的时候店里清冷,显得生意极其不好,就叫梁州寻四个琴师,分别在吉祥阁和如意斋二楼楼梯口弹琴。
楼梯那边有半间空地方,燕来原打算再设个小包厢,可他怎么想都觉得给人一种恨不得犄角旮旯里也放一张桌子待客赚钱的感觉,就划掉改成琴室。
两个人坐在里面很宽敞,也给吉祥阁和如意斋添了一抹亮色。
豆蔻笑道:“早准备好啦。奴婢听说琴师到咱家店里,见桌子与桌子之间用竹屏风挡住,别提多欢喜。还说奴婢的爹要不同他讲,他都以为到了书斋。
“看到咱们的餐具纯白镶黑边,还说什么简而雅。反正说很多,奴婢要不是知道您开的是食肆,听他们那么一夸,还以为您开的是墨宝斋,书香苑呢。”
燕来被她逗笑了,“这些话真是琴师说的?”
“奴婢又没去过,现编也编不出来啊。”豆蔻见燕来往厅堂东间去,立即上前给他倒杯水,“可惜王爷不在。”
燕来喝水的动作停顿一下,“兵部有消息吗?”
“还没有。奴婢的爹说,兵部的人一点都不急,想来王爷无事。王爷一直没给您回信,大概是在行军的路上,给您回了不知该留哪儿的地址。”豆蔻把她的猜测说出来。
自打燕来在椒房殿教训了大公主萧淼,皇后就再也没宣过他。燕来乐得轻松,这两个月除了试菜试点心,修改食单,就是算着日子给平王写信。
燕来真不知道跟平王聊些什么。
兵法,他不懂。家长里短,他又不是女人,平王估计也不想听。燕来更不敢跟平王讲,他打了大公主一巴掌。
思索许久,燕来就翻《诗经》。除了最初的那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燕来上个月又抄了一首送过去。
那首诗寄出去十天,他就收到平王的回信,很简短“安好、勿念,等我!”
燕来当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他是平王妃的事实。
要想日子过得去,必须要把老板伺候好。
燕来本着这一原则,月初又抄一首“未见君子,忧心忡忡”。可这首一去没了音讯。
起初燕来还能安慰自己,平王忙。眼看二十天过去,以平王对他的在意,再忙也会给他回两个字——等我!
事实上别说回信,兵部都没消息。燕来这几日一想平王要是出事了,只大公主一人就能按死他,就愁的头疼。
偏偏黑风寨的人还指望他,他还是平王府的主心骨,不能表露出来,“忠王回来了没?”
“还没有。奴婢听人说他不敢回来。”平王没消息,豆蔻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三天两头让府里的家丁出去打听,“他丢了那么多城池,不知害了多少将士枉送性命。他自己回来,那些将士的家人半道上就能剁了他。”
燕来:“他没自己的亲卫?”
“有的。七八个。”豆蔻道,“可是从边关到长安几百里地,有些地方还有盗匪,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忠王,那些义薄云天的盗匪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燕来设想一下,如果黑风寨的人碰到忠王,那忠王只有死路一条。
“明日我进宫一趟,探探母后的口风。”燕来沉yin片刻道。
豆蔻:“奴婢不建议主子明日去。后天店铺开张,不论生意好坏,皇后都会宣主子进宫。”
“顺王府发现那四家店的伙计厨子都是黑风寨的人,会按耐不住告诉母后?”燕来问。
豆蔻笑道:“奴婢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子。”
燕来也忍不住笑了,心说我比你多吃了二十年饭,连这点小事都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