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生个小美人, 就儿女双全了。”
太子妃靠在床头休憩,她刚生完孩子才几天, 还有些虚弱。
她轻轻触了一下襁褓中婴儿的小耳朵,一脸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太医说我的体征受孕困难, 前头几年怀不上,我心都冷了,这辈子能有一个亲生的儿我已经心满意足, 多亏了佛祖保护, 谁知道我有没有儿女双全的福气呢,不敢太贪心了。”
天瑜也用一根手指温柔地碰了碰小宝宝的脸,心想,既然大嫂能生出一个这么健康可爱的婴儿,说明夫妻两个人身体都没啥问题, 怎么会就生不出来呢。
她琢磨了一下,对太子妃道:“大嫂,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们那儿来过一个游方郎中,乡亲们都说他是世外高人、活菩萨、送子观音,他教了大家一个推演的法子,照这个法子特别容易受孕。”
天瑜就把现代的姑娘们都知道的安全期,生理期,排卵期的内容,一股脑儿教授给了太子妃,当然了,她是换了个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说法讲给太子妃听。
末了,天瑜又补充一句:“那事后最好不要急着下床,在屁股下垫高几个枕头躺一会儿,防止流出。”
太子妃羞得脸通红,戳了她脑门一下:“妹妹,你既懂得这么多,为何到现在还不怀孕,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抓紧了。”
天瑜没料到这个话题会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挠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子妃忽然想起一件事,满脸焦虑地抓着天瑜问:“妹妹,你莫不是上次小产的事情落下了病根?”
“没有没有,”天瑜连忙否认:“我是没有问题的,是他不行!”
太子妃顿时愣住了。
原来顾清晗那方面……不行。
同时她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天瑜成婚之后要了一百瓶合欢酒,这背后果然是有苦衷的啊。
太子妃嗫嚅了半晌,事涉外男的隐秘,她不方便直接安慰,心里暗暗心疼天瑜,这丫头真是受大委屈了。
*
一连许多天,天瑜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夜里有人看她。有心关上窗户,可是天气太热了,闷得睡不着觉。
卫怀瑾远远地坐在一处房顶上,借着飞起的屋檐挡住了身形,他手中执着酒壶,仰头一口接着一口饮酒。
他并不想真得做什么,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她的屋檐便好,就像当初他们决裂之后,他常常在夜里下山,藏在城隍庙的大树上凝望她那间破屋一样。
有时候月色不明,他会靠近公主府一些,透过她的窗户,能看见绣床的一角,甚至还有一天,她在窗口站了一会,他远远看见她瘦削的身影,心痛得不行。
他实在是想她,却又无法靠近她,相思之苦,销魂蚀骨。
只有做完这件事,喝完这壶涩酒,他回去才能勉强睡得着。
天瑜这夜失眠,半睡半醒的迷糊着,她忽然觉得外面不对,往常的蝉鸣声突然静了些,她起身到院子里去,仰头却看不见任何人。
凉风吹过,天瑜醒了,她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来人想必是卫怀瑾,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他在附近。
天瑜想叫他出来,又怕吵醒其他人,就固执地站在院子中间等他,跟他比耐心。
卫怀瑾躲在一处挑起的飞檐后面看着天瑜,今夜月色明亮,银色的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他能清楚看见她的容颜。
他贪婪得看了一会儿,又盼她回屋里去,又舍不得她回去。
天瑜抿着嘴,立在那里长久不动,卫怀瑾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原本以为天瑜是出来透气的,片刻就会回房,可是现在这情形,她似乎是察觉了他的存在,想逼他现身。
卫怀瑾心里一沉,转身就想退走,可是抬眼见到天瑜倔强孤单立在院子中央的身影,他立刻变成了铅人,脚下挪不动,心情更是沉重无比。
夜深露重,她会不会一直不回去?
她的裙摆会被露水沁shi的,她身子不好,她不能受寒气。
卫怀瑾揪着心,年少之时,他已经让她落空过一次,今夜怎么舍得让她再空等一场。
他终于闪身飞出,轻盈地落在她面前。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近到只有一步。
上一次这样在月色下并肩而立,还是四年之前的事情,当初的黄毛小丫头变成了风华绝代的公主殿下,当初的青涩少年也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状元郎。
一步之遥,却遥不可及。
天瑜见过卫怀瑾好几次,那时候她都不知内情,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现在找回过往的记忆后再次见面,天瑜不知道他面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真的很难保持内心的平静。
说坦然,也不坦然。
说释然,也不释然。
爱也没有了,恨也没有了,心里原本属于这个人的位置是空的,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去填满。
卫怀瑾一直沉默着,他是藏着许多话想对天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