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公主看见了岂不是心里更别扭。
王夫人虽然为人温和,但是在捍卫婚姻的时候,她是绝不会退让的,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讨厌这种事情,这是一种本能。
王夫人不动声色地看过了,先是夸了夸:“手艺不错啊,蓉蓉真是了不得,不仅棋棋书画样样俱全,连女红也做得这么好,我这老太婆做了一辈子针线,如今眼神不行了,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喽。”
孟蓉蓉骄傲地笑了笑。
话锋一转,王夫人又惋惜道:“只是你选的这些花样子都不太适合你表哥,你表哥和公主自成婚以来一直恩恩爱爱的,两人整日腻在一处,这些小物件儿也都是混乱拿着用的。所以最近的帕子我都叫人绣些兰花,竹叶之类淡雅的花样儿,男女都能用。”
王夫人又笑眯眯道:“不过蓉蓉送来这些呢,倒是适合我这个老太婆,我呀看着哪一条都喜欢得紧,就笑纳了,多谢蓉蓉了。”
孟蓉蓉一怔,正要说话,可是王夫人已经随手把这些帕子叠起来交给身后一个丫鬟,她只好咬咬牙挤出微笑:“表姑母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候桑婆子跑进来,歉疚地对孟蓉蓉道:“我家爵爷回来了,可他去公主府上请安的时候,被公主留宿了,今夜不回来了,不能来见表小姐了。”
“真的么!”王夫人闻言咧开嘴就笑了,她原以为顾清晗在书房看书呢,她高兴地对孟蓉蓉道:“要不蓉蓉就留下陪我老太婆吃顿晚饭吧。”
孟蓉蓉根本不想陪老寡妇吃饭,她失落地拒绝了:“蓉蓉就不叨扰表姑母了,我出来的时候对母亲说去去就回,也该回家了。”
王夫人刚把孟蓉蓉送走,顾清晗从书房里施施然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家里方才来了客人,来找王夫人是因为晚饭时间到了。
王夫人一见儿子满脸惊讶:“公主不是召你今晚侍奉她用晚膳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顾清晗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她何时派人传召的!我……我这就过去。”
说完转身就跑,激动地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桑婆子拦住了:“爵爷,别急,听我说呀,公主没派人传召,是老奴瞎编的。”
她搓搓手不好意思道:“ 我是见那位小姐赖着不肯走,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个机智的办法。”
顾清晗有些失落,他坐下叹了口气,自嘲地苦笑道:“桑妈妈果然机智。”
这时候外面门房家丁来报:“公主府来人传召驸马爷。”
顾清晗猛地站起来,想走,又怕有诈,回头去看桑妈妈。
王夫人笑着推了儿子一把:“臭小子还不快去,这回真的是公主叫你。”
顾清晗狂奔而出,欢欢喜喜地跑到公主府正院里,晚膳已经摆好上桌,天瑜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顾清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天瑜示意他坐,他便讪讪地坐下:“殿下找我?”
天瑜没回答,反而问他:“你怎么理解相敬如宾?”
顾清晗摸不准天瑜什么意思,认真想了想回答道:“相敬如宾便是臣同殿下互相敬重对方。”
天瑜摇摇头:“我认为相敬如宾就是,我不想害你,你也不要害我,我不想毁了你,你也不要想着毁了我。”
她当时狂怒之下,真的是想过要拽着顾清晗到皇帝面前理论,挣个鱼死网破,要一个公道的。
那时天瑜忍住了,是因为她知道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冲动是魔鬼。
后来她派秀竹姑姑去查了查,知道果然是误会了顾清晗,又很庆幸当时没有那么做。
她指认顾清晗对自己下药的事情传出去,即便后面能查清是个误会,他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等于她又欠了他一笔烂账。
可是,孟蓉蓉的所作所为,天瑜想了好几天也想不通,无法理解,当然也就无法释怀。
天瑜不确定孟蓉蓉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但是她确定了一件事,孟蓉蓉并不是自己穿书之前喜爱过的那一个女主,天瑜从此以后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
这种高贵的小姐姐,天瑜实在喜欢不起,只能敬而远之。
至于孟蓉蓉给她吃药这件事,记仇的天瑜决定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迟早让她还回来!
顾清晗被天瑜说得一怔,他思索良久,低声道:“公主所言极是,臣受教了。”
天瑜朝着他面前摆好的碗筷努努嘴:“那吃饭吧。”
顾清晗拿起筷子,高兴地“哎”了一声。
天瑜见他开心成这样,忍不住也弯弯眼角想笑:“以后你每天晚上都过来一起吃饭吧。”
顾清晗愕然抬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瑜不好意思看他,吸了一下鼻子,别开了目光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吃的所有东西,你都要先吃一口。”
顾清晗立刻明白了天瑜的意思,他谦顺道:“谨守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