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和沉默了几秒,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安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手指纠结地在被子上抓了抓,“时清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的。”
时清和的脚步一顿,不远处万商已经朝着他招手。眉眼轻轻地垂了下来,拿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都想了什么?”
“我记得以前是我追你的。”安澜小声地说,“追了一年多。”
“所以……”安澜心口忽然开始狂跳,像是当初表白一样紧张,“你也得追回来。”
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毕竟当初追时清和的时候,她也是碰壁了不少,检讨书都写了一沓。
等了小一会,那头才传来男人低沉得很有质感的声音,“你算得不对。”
什么?
“我等你八年,减去一开始的一年半,你还欠我六年半。”
安澜:“??”数学能这么用的吗?
想象到了此刻安澜的表情,时清和眉眼柔和了些许,声音却依旧冷淡,“所以安澜,现在应该是你想想该怎么讨好我。”
安澜:“……”再见。
电话被挂断,时清和倒也不恼,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几秒,才缓缓地收回目光朝着店里走去。
万商已经点好了菜,见他好不容易进来了,没好气地吐槽一句,“杵门口那么久当门神呢。我订好了包厢,明天下午庆生,到时候我去接你。”
时清和落座,声线清冷,“不去。”
万商:“是不是兄弟?”
“抱歉。”时清和停顿了一下缓缓道,“我比较重色轻友。”
☆、咬痕
飞机落地, 南州市已经是夜晚。
在家养了一个多月, 骨头里都带着一股懒散。许久没有运动,光是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就足够让安澜腰酸背痛。
行李没有办理托运, 她带回来的礼物大多都是快递回来。
简单地拖了一个登机箱朝着外面走去,机场大厅灯光明亮。人来人往的, 脚步匆匆。
安澜刚刚出来,抬眸便看到了身姿清灼的男人。
周围来往的人不断, 他欣长地站着。简单的黑色风衣穿在他身上, 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清冷感。远远看过去,身影如竹,疏远而冷漠。
他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 帽檐压得有些低, 眼眸只能看得见一半,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薄唇轻轻地抿着,在看到她的一瞬,微微抬了头。
安澜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不过是一个月没见。在与他视线对上的一瞬,心口忽而漏掉了几拍。
时清和缓缓地朝她走来,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未遮住的发尾有些发亮。
“累不累?”温热的手指越过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尾指。相触的肌肤像是燃了一小团火, 慢慢地延升到心脏。
安澜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把行礼交给时清和,老老实实地回答, “累。”
他的面色红润,眼底带着明亮的光,映着她的倒影。略微压低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饭店订好了,先带你去吃东西。”
飞机的东西难吃,转机到这里,过程几乎要一天。安澜就算上飞机前吃饱了,这会也饿得不行了。
“好。”安澜木讷地点着头,脑袋已经完全宕机,只能顺着时清和所说的,慢吞吞地跟在身后。
时清和走了两步,发觉安澜的步子缓慢,又细心地放慢了脚步。一只手绅士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在人群中护着她一路前行,“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认真地想了想,安澜砸吧砸吧嘴,“想吃蛋糕了。”
安修明和……年纪都不小了,需要戒糖。安叔也不会做甜食,安澜馋的时候也只能去店里吃。
只是,国外的甜点,实在不符合她的口味。
“甜点可以吃,只能吃一块。”时清和带着她出去,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放好了行李,这才回到驾驶座上。
安澜正在低头发着短信报平安,宋嘉予已经把她的房间收拾好了。只是今晚宋嘉予加班,家里只有阿姨给她开门。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早,八点过一些,夜色已经浓了。
从郊区开出来往市区里面走去,原本单一的灯光也变得多了起来。霓虹多彩的,时不时透过窗子落在安澜的脸上。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安澜拽着安全带,目光偷偷地朝着时清和那边看了几眼,“你今天不上班吗?”
“调休。”时清和打灯,把车停好。
身边的安澜似乎紧张,小眼神不断地乱瞟着,就是不看他。
“没什么要说的?”轻转浅淡的嗓音在四下无人的停车场内响起,显得格外的低沉好听。
安澜眨了眨眼,“什么?”
“昨天电话里说的。”时清和微微俯身,安澜下意识地躲了躲。他抬眸,长臂越过安澜的身体,按住她身侧的安全带纽扣。
时清和也不着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