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住,无法作乱,年年索性凑上前,就着隐约的轮廓,胡乱亲了他一口。他的手骤然攥紧,低哼道:“年年。”
年年心头一跳:“你叫我什么?”
他沉默片刻,声音平静,听不出端倪:“你不是叫窦知年?”
年年乱跳的心慢慢平复:他不可能认出她来,应该是一时恍惚认错了人。她“嗯”了声,轻声道:“大人叫我年年也没错,家中爹娘都这么唤我。”
他重复道:“年年。”
低沉的声音入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下她的心弦。年年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一声一声,似要跳出胸腔。
真要命,她想:他对她的影响力似乎越来越大了。她软软地“嗯”了声,越发挂心他的状况,借着黑暗的掩护,壮起胆来,又抬起脚,探向他某处。
他从前总是一抱起她便有了反应,也许,她试一试,能试出他是不是真有隐疾。若是有,说不定能想法子帮他治好。大不了被恼羞成怒的他丢去摘月楼,或者关进小黑屋。
他没料到她竟如此大胆,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年年也呆住了,感觉到脚心下迅速变化之物,心情复杂地又蹭了蹭,踩了踩,半晌,半是欣慰半是羞赧地喃喃自语道:“看来没有隐疾嘛。”
声音虽轻,聂轻寒全副Jing神都在她身上,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黑了脸。
所以,摘月楼的那帮女人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她是以为他有隐疾才这么大胆?
年年放下一半心,刚想将玉足收回,聂轻寒却忽然松了手,捉住了她秀气的脚踝。年年“唉呀”一声,挣扎道:“你做什么?”
聂轻寒淡淡问:“你说的隐疾是怎么回事?”
年年心虚:“没有,你听错了。”又挣了挣,哪里挣得脱他的力道,气得她抬起另一只脚,手足并用,一顿胡乱踩打。
混乱中,他呼吸渐渐粗重,又是一声闷哼。年年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已被他推开。他掀被起身,迅速地进了隔壁耳房。
年年侧耳听着耳房门口门帘晃动不休的声音,呆了半晌,忽然伏在枕上无声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今日从相见,就冷面冷心的聂小乙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笑着笑着,她的眼圈又红了:他没有隐疾,他是自愿守身如玉。
聂轻寒从耳房出来时,年年已经重点了灯火,抱膝坐在床头等他。温暖的灯火下,他冷白的肌肤兀自染着一抹淡淡的红,黑漆漆的凤眼却已平静如昔,看不出多少情绪。
见她一手支着下巴,乌溜溜的杏眼带着关切打量他,他心生柔软,温言问道:“怎么不先睡?”
年年道:“我等你。”
他久久地望着她,一瞬不瞬。
年年心生古怪之感,诧异道:“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重新上了榻,转了话题:“今儿在书房,你觉得我对愉儿太苛刻了?”
年年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过去,点了点头,心疼地道:“他才七岁,还是个孩童。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大人可以好好和他说,何必疾言厉色地吓唬他?”
聂轻寒没有说话。=初~雪~独~家~整~理=
年年见他似是不以为然,有些急了:“愉……小公子已经够懂事了,换了我小时候,爹娘要这样逼我,我反而会产生逆反心,表面装着听话,背地里越要和他们对着干。”
聂轻寒:“……”他算是知道愉儿阳奉Yin违的行为是得自谁的真传了。那小子可不就是这样?表面装着乖巧听话,背地里该怎么捣蛋还是怎么捣蛋。
看样子,孩儿她娘经验丰富。他虚心请教:“那该怎么做?”
这个年年的确经验丰富:“我小时候吃软不吃硬,娘越是打我凶我,我越要和她对着干用。反而是爹爹,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这个办法……聂轻寒沉默了。
年年想象了一下,聂轻寒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是冷厉严苛,要他改变风格,像她爹一样温柔动情地相劝,呃,好像更吓人了,总会让人错觉他是在暗戳戳地憋大招。
年年建议道:“你至少可以态度温和些。”
聂轻寒沉yin片刻:“你是在你娘强硬后,你爹爹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会听话的吧?”
年年:“……”她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家中总要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互相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只有严厉没有怀柔固然不好,一味的柔和更是只会叫孩子没有畏惧,无法无天。尤其是像愉儿这样聪明的孩子,背后还有个宠溺他的九五之尊,更是难以轻易唬住。
得亏聂小乙有手段,有威严,才能弹压住他。聂小乙这么多年来,把愉儿教得这么好,实在是不容易。
可她还是心疼愉儿:“那你偶尔对他放纵些不行吗?”
聂轻寒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她:“愉儿缺个母亲。”
提到这个,年年心头一虚,不敢开口了。一时,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