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会撑到;再快乐的事,做久了也会吃不消。
年年知道,这会儿和他硬顶只能适得其反,长睫颤了颤,一脸委屈巴巴:“可是我好饿。”
聂轻寒的动作顿住了。两人目光相对片刻,他退了出去,弯腰捡起年年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堆在她雪玉般的娇躯上,抱着她去了屏风后的填漆架子床,这才吩咐道:“将晚膳送到这里来。”
他将年年在锦被中安置好,走出去点亮了灯火。
屋中光线亮了许多,晕黄的灯火照亮了四周一片狼藉,黄花梨折背椅、书案、地面……处处皆是他们留下的痕迹。他苦笑着捏了捏眉心,今日之前,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笃信克己守礼的自己竟会失控至此,荒唐至此。
那个磨人心肝的小东西啊。
几个丫鬟红着脸将屋子收拾好,将晚膳摆在了书房的圆桌上。聂轻寒挥退她们,走到屏风后,打算叫年年起来吃晚膳,却见她美目轻阖,呼吸悠长,已经沉沉入睡了。也不知她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翘,笑容甜美。
她可真是。
他静静凝视了她许久,一颗心又酸又软,隐隐又生起几分苦涩的欢喜。
年年是被饿醒的。困累之意和饥饿感反复拉锯,她挣扎许久,费力地睁开眼。正习惯性地要叫琉璃,目光触到头顶陌生的承尘,她呆了呆:这里似乎不是她的内室。
她扭过头打量四周,挂了青色帷帐的架子床,床头簇新的喜鹊登枝铜灯,青砖地面,木雕岁寒三友座屏,素白的墙面全无它饰……屏风外透入一点灯火,她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里是——聂轻寒的书房?
黄昏时的那场荒唐又畅意的记忆回笼,她双颊发烫,握住了脸。她明明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怎么就又意志不坚定,被他留下了呢?
片刻后,她想起什么,在自己床头衣物的袖袋中翻出了任务手册。
剧情完成度:九十四
生命值:八十一
男主仇恨值:三十
年年松了口气:仇恨值又上涨了十。是因为她向他挑明了不要孩子吧?
咦,这么说,只要仇恨拉得好,两人胡天胡地并不会影响仇恨值?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毕竟,聂小乙那混蛋一点儿都没有当和尚的打算,而她也不是很想拒绝他。
年年开心了,正要起身穿衣裙,脚步声传来,聂轻寒的身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醒了?”
他逆着光,她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脸上却莫名烧了起来,轻轻“嗯”了声,怕他说什么奇怪的话,她先发制人地责怪他道:“我快饿死了,你怎么不喊我?”
他道:“饭菜都帮你热着,我让她们送过来。”
年年道:“不用了,不打扰你读书,我回去吃。”
他立在屏风旁,没有说话。
年年觉得他有些奇怪,没有多想,随意将氅衣披好下了床。谁知脚刚着地,她腿蓦地一软,向前跌去,扑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的老腰,她的腿。年年这才感觉到腰酸腿软,虚弱无力,小腿肚还在哆嗦着,心下暗咒一声,恼羞成怒:“不许笑,都怪你!”
聂轻寒接住她,声音温和,态度良好:“嗯,都怪我。”顿了顿,问道,“能自己走吗?不然,我抱你回去?”
年年更羞恼了,一口否决:“不行!”他定是故意的。真要被他抱回内室,岂不是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她的狼狈?到时,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聂轻寒想了想:“要不,叫你的丫鬟过来,扶你过去?”
年年再度否决:“不行。”顿了顿,心不甘情不愿地改了主意,“我今夜留在这里,不回内室了。”
聂轻寒一时没有吭声。难不成他还敢嫌弃?年年不高兴了,凶巴巴地瞪他:“怎么,不可以吗?”
他道:“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到时你又生气。”
年年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的脸呢,这种话都说得出?黄昏时折腾了这么久,他居然还嫌不足吗?
聂轻寒见她一副快要炸毛的模样,眼中笑意闪过,忍不住低头啄了下她红红的樱唇,抱起她去了外面圆桌旁:“先用晚膳吧。”
他向外吩咐一声,很快,琉璃和珊瑚提着食盒进来了,翡翠虾仁,四喜丸子,拍黄瓜,清炒菜心,配一碗山药粥,一碟玫瑰卷,清清爽爽的,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年年已经饿得没了知觉,连喝了三碗粥,胃里总算好受了些。
珊瑚服侍她漱了口,净了手,禀报道:“郡主今儿出门的时候,临川王府送帖子来了。郡主和琉璃姐姐都不在家,奴婢代收了帖子,临川王妃邀请郡主和姑爷后日去临川王府做客。”
书案前,聂轻寒书写的手微微一顿。
年年Jing神一振:来了吗,她期待已久的,绝对可以和男主一拍两散的剧情终于要来了吗?
正当开心,聂轻寒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能有机会见到他,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