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计划了这么久,却还是弄成了一团糟的局面,此时的她不由深深的思索起了自己的脑子为何如此的不灵光。
后来转头一想,她们家就没有一个聪明的!思及此,她一时又释然了几分。
黑夜悄然,淮安王府内烛火未熄,微风吹拂,将室内照的忽明忽暗,一如宋恒此时的心情。
静默了许久,才听淮安王唤道:“侄儿……”
宋恒闻言蓦地一僵。
淮安王又接着道:“原谅皇叔以这种方式请你来,皇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恒眸色甚为平静,继续沉默不语,他这皇叔存了什么心思他如何不知晓,拜访了多次师父都不为所动,他自然也要同师父一致,这天下如何早已不关他任何事了。
谁知淮安王却向是早已洞悉了他全部的心思,“你的母妃郁郁而终,你的妹妹远嫁南越国,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这都是宋沂一手造成的,你就不怨吗?”
宋恒抿了抿嘴角,一双拳头握的一紧。
淮安王又继续道:“本王若你是,便不会让欺负过本王的人如意,躲躲藏藏一辈子都活在Yin暗之下,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顿了顿又说道:“而造成这一切的宋衍却成了人人称颂的新帝。”
“本王也无须你马上就做决定,本王给你时间考虑,你若肯归顺本王,本王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皇后。”
宋恒眼中蓦然睁大,“你……”
*
翌日一大早,便有小宫人送来了身衣裳,告知这边准备动身上路了,可谁料,那小宫人竟给顾沅送来了一身侍女的衣裳。
最为关键的是还特意说明了不准春桃随着一同回宫。
顾沅当下就有些恼火了,她想去找宋衍理论一番,却被小宫人给拦了住,只叮嘱着要她快些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
春桃打小还没离开过顾沅,听着这话没一会儿眼里便包了一包泪,顾沅安慰了她好一番,又承诺会尽快接她回去,春桃情绪才和缓了几分。
一路上,宋衍一言不发,顾沅同样一言不发,两人谁都不看谁,也谁都不理会谁,好似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林盛看着这古怪的氛围,心头直打鼓,陛下自小便是寡言的性子,遇到事就喜欢憋在心里;而皇后娘娘呢,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软硬不吃,这两人碰到一起,一个不愿多言,一个不肯认错,倒霉的是谁?还不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奴仆……
就比如眼下,赶了一日的路,到了晚上便要找一个落脚的客栈歇下,来时,因皇后娘娘身子弱,便为其安排了单独的上房,可如今陛下可是交代过了,一路同行的没有皇后娘娘。
林盛光是想了这句话,就足足想了一个时辰,想着想着,他不由越来越恐慌,一路同行的没有皇后娘娘,陛下这是要废后?!
可再一想到陛下旧日来的种种行径,他便觉得事情又没有这么简单。
天色渐晚,一队人马便准备在途经的客栈歇下。
看着一整日都冷着脸的陛下和一脸无所谓的顾沅,林盛不由悄悄上前对着顾沅晓之以理道:“娘娘,陛下也未曾想真的责罚娘娘,娘娘去服个软,陛下的气也就消了。”
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
顾沅一听便转开了身,“我不去。”他生气,她还生气呢!
林盛不由一噎,又追在顾沅身后不死心的说道:“娘娘也要为陛下想想不是,娘娘连个招呼都未打便出了行宫,陛下担心娘娘的安危,几日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奴才还未曾见过陛下对谁这般放在心上……”
顾沅见他唠唠叨叨说的没完没了,当即便顿住了身,反问道:“林公公就没有其他事要做吗?”
林盛:“……”
嘤,原先那个贤淑恭谨的皇后娘娘去哪了?
晚膳上桌,见宋衍久久未动筷,林盛心头也猜出了几分缘由,在一旁说道:“陛下舟车劳顿,一路辛劳,不如请皇……娘娘来为陛下舒活舒活筋骨?”
做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除了要学会察言观色,最重要的就是要适时的来给主子找台阶下。
果然宋衍听了这话,面色稍微好了那么一分。
林盛见此急忙去传来话,谁知顾沅却如何都不肯去。
林盛不由急道:“娘娘,这可是陛下吩咐的,娘娘难道要抗旨不成?”公然抗旨,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谁知顾沅态度是异常的坚决,“不去就是不去,你别叫我娘娘。”
都已然被发现了,再掩饰也于事无补,她已经决定要破罐子破摔了,不管做什么结局都是一样,那她何尝不让自己活得舒坦点?!
林盛还要再说什么,结果还没等开口,就被顾沅给撵了出去。
等了良久,也不见顾沅来,宋衍的眸子不禁又清冷了几分。
林盛看在眼里,心里不禁轻叹了一声:说也说了,命令也命令了,奈何佳人太顽固……
回到皇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