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宫中人尽皆知,只是陆修虽身为定远大将军之子,日后却投降了南越国,不免让人惋惜。
他一时倒也未去多想,顾沅为何突然提及了息和的婚事,只沉声说道:“等阿沅病好,朕便为她们赐婚。”
顾沅轻咳了一声,面上透着的一丝病气,更为她添了几分羸弱之态,“臣妾这病来的古怪,还不知何日才能痊愈,如此不是耽误了人家的姻缘。”
宋衍却握上了她的手,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底气,“朕的阿沅一定会无碍的!”
“……”
顾沅心里听了这话,不由生出几分心虚来,心头忍不住嘀咕着:这有没有病还不都是她自己说了算,他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她就一定会好?
……
温离宫位于青云山脚下,距长安城少说也有两三日的距离,因为有了宋衍同行,还特意调走了宫中的一只羽林卫随行相护,而带队的统领正是穆白。
幼时顾沅曾随着丹阳公主来过行宫一次,如今隔了许久再来,只觉得这里还是一如往常的秀丽别致。
不同于宫城那四四方方的天和连绵不绝的亭台楼阁,这里则自由自在的多,入目的是一片片苍翠,鸟儿鸣啭随处可闻,清风拂面花香扑鼻,让人一踏进来,便感到十分的舒适。
她被安置在了听雅轩,离宋衍住的地方很近。
可皇帝的寝宫就像是一个摆设,宋衍的多数时间都在顾沅这里,搞得顾沅十分惆怅,这个样子,别说是偷溜出宫了,就是离开一小会儿也会被发现。
这里守卫众多,她若想出去必然也是要趁着宋衍不备时,何况还有春桃。唯一的法子便只有宋衍腰间,那可随意出入宫禁的玉牌了。
她还需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汤泉池的温泉十分舒适,每日泡上一泡当真十分解乏,她向来不喜有人服侍,是以这偌大的殿内只有她一人,池间的温热渐渐传遍四肢百骸,她的思绪开始有些飘远,该以什么样的法子,才能不动声色的拿到玉牌……
宋衍这边还在处理着朝政,打发走了传信的宫人,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却迟迟未见顾沅回来,他不由问了句,“皇后呢?”
林盛在一旁恭声说道:“皇后娘娘在汤泉殿。”
宋衍闻言忽的站起了身,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去看看。”
……
春桃守在殿外,看着宋衍前来,不禁有些意外,她正想着要行礼,顺便再去通传她们小姐一声,谁知宋衍早已大步的走了进去。
她正要随着进去,却被林盛给拦了住。
看着毛手毛脚的春桃,林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做奴才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懂得揣测主子的心意,你如此冒失的跟着进去,脑袋这是不想要了?!”
“……”
春桃好委屈,她们小姐才吩咐过,说谁来了都要先进去通传,她的主子是小姐,自然要听小姐的话,但是怎么每次进退两难的都是她……
顾沅正站起身,准备踩着上去,谁知一抬头却见到了宋衍,她有些意外,结果一个脚滑,便要朝着水池跌去,一旁的宋衍眼明手快的就要接住顾沅,谁知却被她一推,“扑通”一声,两人都跌进了水中。
汤泉池水温天成,殿内温度本来就比外边要高,是以顾沅只穿了一件薄衫,如今周身都是shi漉漉的,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简直是一览无余。
而宋衍唯恐会伤到顾沅,接住她时,便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中,结果重心不稳,他顺着顾沅倒去,一只手正不偏不倚的触到了顾沅胸前的那一片柔软……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慌,像是小鹿般的无措,面颊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简直比那桃花还要勾人心魄。
他一时觉得周身的血ye好似都在往他的胸口上涌。
听到声响,门外的林盛和春桃忙进了来,林盛正想问一问发生了何事,却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登时便转过了身,用手遮着眼睛,赶忙拉着春桃一起出了门。
还是顾沅先回过了神,她有些不自在的推开了宋衍,后退了一步,两手遮在了胸前,咬着唇一言不发。
宋衍也未多言,原本还有些不错的心情,被顾沅这么刻意一躲,搅得心底有些烦乱,他抿了抿唇角,起身招呼了宫婢,又叮嘱了几句后,便径自离开了。
顾沅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却忽然来了算计。
这日傍晚,顾沅特意命春桃准备了些果酒。
看着窗外天色西斜,日头已隐去了光辉,顾沅替宋衍斟了一杯酒,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陛下可还记得小时候?”
如今再一回想,关于宋衍的记忆可真多啊!
宋衍眉目间也不由带出了几分舒缓之色,他当然记得!
是在旧日,因为闻着味道清香,她便从皇祖母那里偷来了酒,她说要和他一起分享。他幼时沉稳自持,哪里会做出如此不合规矩之事,他说什么也不肯喝,结果她便赌气的喝了一坛子的酒,结果才喝了几杯,便已酩酊大醉,最后反而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