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为难,等你身子好了之后,娘便主动请辞前往丹阳郡。”
吏部侍郎柴辛都已被关进了廷尉府,他若被审,那她必然也逃不了干系,自幼她总仗着身份胡乱横行,殊不知惹出了多少祸端,这些时日她也想了很久,比起那些虚无的权势,她更想要的还是女儿的平安顺遂。
顾沅也没成想丹阳公主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让她一时有些无措,“娘……”
丹阳公主面上忽略过一丝怅然,“只是丹阳郡不比长安城,娘要日后再想见到沅沅,怕是难上加难了。”哪还能像如今这般随时相见。
顾沅握着娘亲的手,笑道:“娘放心,娘要保重好自己,待风头过后,沅沅必定会想办法接回娘亲。”
其实她心底早已算计好了,朝堂势力这般繁杂,远离长安就是远离纷争,这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事,娘亲不在,她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离开才更加的轻而易举。
丹阳公主如今年岁虽已过四旬,然常年来保养得当,面上丝毫未见老色,虽这几日的气色有些不佳,但也丝毫未见老态,她抿了抿唇角,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来,“好在衍儿不是个无情无义的,我们沅沅替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他终于知道对我们沅沅好了。”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忧心道:“只是在后宫之中,没有子嗣终是不妥,沅沅你这肚子也要争气一些才行,明日娘便去为你寻一些秘方,也好早日怀上龙嗣。”
顾沅:“……”
丹阳公主又在凤寰宫坐了一会儿才离开,没过多久,便见宋衍来了凤寰宫。
宋衍才坐下身,便见林盛面上堆满了笑脸,从檀木食盒中端出了一个翡翠玉碗,弓着身子走到了顾沅身前,声音轻快道:“娘娘,陛下见娘娘这些时日胃口不好,陛下特意为娘娘做了冰粥。”
此时林盛心底都要笑出花来了,堂堂一国之君,竟为了一个女子亲自下膳房做羹汤,如此殊遇,委实令人感动,帝后情深,他这心底也甚是欢喜。
哪知,所有人都这么想,顾沅却不会这么想,她的面上倒没表现出有多惊喜,更多的却是惊讶,但这也只是一瞬,她便露出了如常的笑意,接过那冰粥来,笑着谢了恩。
顾沅表面上含笑,心底却忍不住道,为何胃口不好,还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她身为皇后,还是端庄贤淑的皇后,当然要处处矜持,如何能放开了吃!
不过宋衍居然亲自去了御膳房,委实新鲜。
鼻尖飘着淡淡的荷叶清香,那翡翠玉碗拿在手中冰冰凉凉,倒真有几分消暑之意。她舀起一勺放入口中,面上忽的一怔,这冰粥好生熟悉,除了常用的糯米之外,还添加了薏米,这是庭芳姑姑的做法!
她不由看向了宋衍,却见他额头上还有薄汗沁出,但他却浑不在意,那好看的眉目间带着几分期许,几分笑意,“可还合口?”
顾沅霎时便移开了目光,“陛下做的,自然合口。”
宋衍看着他,“既然如此,那阿沅便多喝一些。”
顾沅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如蝉翼般的遮住了那一双灵动的眸子,“陛下不必如此……”
逢场作戏不是吗?何必非要这般!
却见宋衍微微一笑,“朕甘之如饴。”
这几日,宋衍一直都待在凤寰宫已是惹得冯太后十分的不悦,听闻近日又亲自去膳房为皇后做吃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着宫人来报,冯太后气的将手中的杯盏登时便摔在了地上,“简直要气死哀家了,哀家教他的那些通通都忘了吗?”身为一国之君,怎敢如此的随心所欲。
身为帝王,如此宠爱一个女子,本是大忌。若是顾沅再因此怀上了子嗣,那就不怕再一次的外戚专权吗?
一旁的长香赶忙安慰道:“娘娘莫气坏了身子,陛下年少,难免思虑不周,娘娘去和陛下讲清道理,陛下一定会听的。”
冯太后一声冷哼,面上带出一丝嘲讽,“那皇后手段当真了得,亏得哀家之前还那么信任她。”为她人做了嫁衣,简直愚蠢!
想到那恭顺的面孔,长香心底不由有些困惑,当真是深藏不露吗?可她总觉得那么一双干净的眸子不像是城府极深之人,她在一旁恭声说道:“就快到了娘娘的寿辰,娘娘不如那时再去提点提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向来明事理,说不定当中是有误会。”
冯太后目光中露出一丝渺远,“也罢,哀家便给她一次机会。”到底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哪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呢,只要她不去触及那最后的底线,她如何不能留她一命!
这日晚上,暮色沉沉,凤寰宫内,才用过晚膳,屏退了殿内的宫人,便听宋衍忽然说道:“萧太主今日向朕提及要去封地一事。”
顾沅闻言不由屏住了呼吸,面上若无其事道:“陛下可曾应允了?”
宋衍眼睛未眨的看着顾沅,“朕想听听阿沅的想法。”
却见顾沅忽的站起了身,行了一礼,“陛下,臣妾的娘亲和兄嫂愚钝,臣妾恳请陛下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