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和那个宫人,面上不自觉浮出一丝红晕,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怎么有一种被人捉.jian在床的感觉?!
宋衍神色倒依旧寻常,“请皇姐进来。”
……
顾沅见端慧公主要来,忙对着宋衍说道:“殿下阿沅先告……”还不待顾沅说完,便听端慧公主人未到,声音却先传来,“莫不是我这来的不是时候,怎么我一来,阿沅妹妹便要走?”
顾沅抬眼望去,但见着一身水蓝襦裙的女子踏门而入,女子挽着妇人的发式,唇红齿白,脸颊略微圆润,一双杏眼嵌在当中,脉脉含情,十分让人有亲近之意,但眉目间隐隐带着的傲气与高贵却又不由让人望而却步,高贵雍容,正是宋衍同母的胞姐,端慧公主。
在端慧公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婢女,小婢女衣着寻常,略施粉黛,淡雅又Jing致,小婢女初见时并不惹人注目,可再一仔细望去,却是一张十分耐看的脸,盈盈水眸,我见犹怜,加之气质清雅,仔细打量甚至与那些画上的美人相比也毫不逊色,正是昔日宋衍最为宠爱的妃子,钟沁儿。
顾沅有片刻的失神。
随后又见端慧公主正在看着自己,忙上前相迎,笑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阿沅是见姐姐许久不见殿下,想着定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君子成人之美,阿沅还是不打扰姐姐和殿下了……”
端慧公主笑道:“阿沅妹妹这便是有些生分了,早晚是要过门的,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话听不得!快些坐下,姐姐也有许久未见阿沅了,咱们坐下慢慢说。”
两人在软塌上坐下,端慧公主仔细打量着宋衍,“当日听闻弟弟遇刺昏厥,可是吓坏了姐姐,如今看着面色还不错,想是没有大碍了,不知是何人所为,待廷尉府查出凶手,必定严惩不贷。”
端慧公主转而又对顾沅说道:“阿沅妹妹整日照看弟弟一定很辛苦,母后也是糊涂,找伶俐的宫人服侍就行了,怎么能让阿沅妹妹亲自来照顾弟弟!”
顾沅客气笑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阿沅分内之事。”
端慧公主颇为关切,“这如何使得!阿沅妹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也要多多珍重自己,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身边没个伶俐的人哪行,这样吧,沁儿,你便留在这里,替本公主好好照顾弟弟和阿沅。”
“……”
端慧公主转而又对宋衍笑道:“沁儿平日最是聪慧细心,在公主府也甚得我意,若不是见弟弟受伤,姐姐才舍不得将沁儿送来,不知弟弟觉得沁儿可好?”
宋衍却未置可否,反而转头看向了顾沅,似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但凭阿沅做主。”
顾沅坐在一侧,听之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宋衍就有些不明白了,心想,送你的婢女你问我做什么,难道是你心里想要,但是面子上不好意思说?
可你既然想要,那我偏偏装作不知晓你是何意,要你有苦说不出,转而又想到,这钟沁儿将来可颇合宋衍的心思,养病期间时日数长,倒不如撮合撮合他们,这样日后她们也好记着自己的好,于是笑道:“殿下身边正是缺少这样细心之人呢,姐姐有心,当然要留下。”
三人又寒暄了一番,端慧公主方才离开。
到了晚上,春桃正在为顾沅整理被褥,想到今日东宫里还多了一个人来,心底就有些不舒服,“端慧公主也真是,小姐都还在这里,还眼巴巴的送来一个女人,真是过分!”
顾沅倒是浑不在意,看着春桃这幅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端慧公主也是好心。”若是东宫只有她一个人在,那才是真的可怕……
见顾沅情心绪飘远,还以为是情绪不佳,春桃贴心的安慰道:“小姐放心,殿下心里只有小姐一人的!”
顾沅:“……”
这天晚上,顾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恍若又回到了旧日。
在紫兰殿,正是万寿节,夜幕降临,朗月高悬,无数的宫灯将着紫兰殿映照的分外明亮,宛如白昼,殿外清凉池边,聚了不少的宫女在放花灯祈福许愿,顾沅饮了两杯酒后,觉得有些头晕,当即便屏退了左右,出来透了透气,月色很美,但此时她心头却提不起一丝兴致。
她不过才在外头站了一个时辰,再一回紫兰殿时,却不见了歌舞丝竹。
满屋的肃然,春桃正披着衣裳和一个宫中侍卫跪在殿中央。
两人的发丝和衣衫都有些微的凌乱,春桃原本喜气盈盈的面庞此时泛着红晕哭的一脸泪痕,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沅有些意外,她心底微微发抖,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将春桃揽在怀中,替她轻轻擦拭着泪。
她的身边一直都是春桃相陪,可在今日赴宴前,见春桃面色不适,她便让她留在了凤寰宫好生休养,如今春桃赫然又出现在了紫兰殿,还是这幅模样,让她心底不由渐渐泛起一阵凉意。
宫女和侍卫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是宫中的大忌,若被发现,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