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换成狼就更妥帖了。
时妄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这几年想通过他来接近时怀见的女人不少,个个都想着讨好他来攀富贵,一开始时妄还交付真心以为她们是真的关怀,后来知道目的之后对大部分接近他们的女人都pstd了。
虽然不是亲爹,但时妄认为自己可以勉强把他当亲爹看,不忍心看他老单身狗被女人欺负,所以提前和姜禾绿说声。
不远处的时怀见并没有发现这边两人微妙的气氛,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今天降温,记得戴条围巾。”
时妄很嫌弃的样子,“说了多少遍我不戴那玩意,冻死也不戴,跟个娘们似的。”
话音刚落,他看见时怀见手里拿着一条女士围巾,正不急不慌地帮姜禾绿围上。
时妄:“……”
所以刚才压根不是和他说话,更不是给他送温暖。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委屈感还没冒上来,想到自己刚才说不戴的话,又只能咽下去。
姜禾绿拢了拢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然后去架子取下一顶帽子,走的时候,往时妄的头上一扣,“外面风这么大,戴个帽子总可以吧。”
黑色鸭舌帽里面加绒的,扣到头上没多久便感觉到温暖,时妄想取下来的手伸到半空中,又落下了。
帽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可能是姜禾绿递来的时候,从手上沾染的,味道不浓,清清浅浅的,却经久不散。
时妄用鼻子可劲儿嗅着空气里的香味,默默瞄了眼小后妈,感觉自己刚才不应该揣测小后妈,人一年轻小姑娘不嫌弃老男人还帮他带娃,实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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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时家那小孩,姜禾绿回了趟姜家。
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来见父亲去处理她以后的婚事问题。
可又担心老父亲身体,她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来后,大摇大摆地喊了句“爸”。
姜父正在和管家下象棋,闻言扫她一眼,没作搭理,表情十分到位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悦来。
就算不通过昨晚没打通的电话,姜父也能估摸着猜出怎么回事,出事时家里卖掉的古董,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又无偿地送回来的人,除了时怀见,他想不到第二个。
只不过他在等姜禾绿找他摊牌。
姜禾绿坐在象棋桌旁边的藤椅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爸,我发现你最近气色特别好,出院之后整个人年轻十岁。”
“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应该多出去转转,这样心情才会变好。”
“爸你这棋走得太厉害了,职业选手都比不上你。”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姜父慢悠悠来了一句:“我不同意。”
姜禾绿:“……”
愣了下,她继续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话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姜父继续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哪怕你找个穷小子,我也不希望你去当人家后妈。”
“可你上次明明说你不想管了,都随我做主。”
“那是不想再管你和沈二少的事。”
姜禾绿默然。
了解姜父的性子,认定的事,很难说服,就算她讲出时妄的可怜身世,老人家也不会流露出太多的同情。
“没有反转的余地了吗?”姜禾绿眼巴巴地问。
“有。”
“什么?”
“等我死。”
“……”姜禾绿犹豫,“这不太好吧,逼着你亲闺女盼老父亲死?”
姜父睨她一眼,继续走棋,和老管家无声无息地,你落我起,不知过了多久,一局棋才结束。
管家陪了他们很多年,棋艺Jing湛,但比姜父还是差一些,这次却意外地赢了。
姜父并没有懊恼,一场大病后,对待世事淡然得多,见姜禾绿还在旁边坐着,抛出一个选择:“要不这样,你要是赢我一局,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下棋?我?”
“对。”
姜禾绿懵了,“我不会。”
她仅仅知道简单的象棋规则,并不知道其中的深奥盘算,老父亲比起来,她是菜鸡中的菜鸡。
“不会可以学嘛。”姜父并不急,“看你诚意到不到位。”
“我怀疑爸你就想找人下棋。”
姜禾绿抱怨归抱怨,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是答应下来,如同老父亲所说,不会可以学,幸运的话,她学个半年就行了。
这件事,她没和时怀见提起过。
他处理时妄的事,而她处理姜父的事,各有各的分工任务。
只是比起小孩子,老父亲显然难对付得多。
姜禾绿把于诗约出来逛街散心,顺便把这事提了一嘴。
“我觉得你父亲基本同意了。”于诗想都没想地回答,“如果不同意的话,不可能给你一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