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
姜禾绿低头,看了眼时间,尽管他态度强硬,她依然是客客气气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
说完,她便朝时怀见看了眼,然后直接溜走。
“阿禾……”
沈西成还想追,胳膊却被时怀见冷硬地拉住。
沈西成甩开时怀见的禁锢后,姜禾绿已经进了公司,他暴脾气直接上来了,“你有完没完?”
和他的恼羞成怒截然不同,时怀见唇角弧度浅薄,似笑了声,“不应该我来问你吗?”
他才是应该觉得沈西成烦人的那一个。
守株待兔也没能等到和姜禾绿谈话的机会,沈西成的耐性越来越少,眸间怒火燃烧,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结果发现时怀见手里拿着的一副手套。
很眼熟。
“这是什么?”他拧眉,“这不是阿禾要送给我的手套吗?”
“确定是给你的吗。”时怀见淡淡道,“那怎么在我这里?”
“……”
此时的沈西成愤恼和嫉妒堆满整个胸腔。
他的老对家在他不注意的时间里已经把姜禾绿泡到手了?
“时总,咱们都是老狐狸,虚情假意的话,我不想说太多。”沈西成压住怒火,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谈话,“像你这样的条件,随便挑个名媛千金都上赶着做你儿子的后妈,干嘛和阿禾过不去。”
最后一句,与其说是为姜禾绿考虑,倒不如是为他自己考虑。
一直以来,时怀见好似都出于被动的状态,等着沈西成送上门来找茬,殊不知一切就像一场博弈,看似按兵不动,实际上每一步都在引诱对方走入陷阱。
就像沈西成。
他浑然不知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陈清韵和姜禾绿之间徘徊,最近才发现那两个女人都不为他所掌控。
陈清韵告诉他,她想要再尝试一下,她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想再错过。
她等了时参这么多年,眼看着年纪奔四。
如果再不拼一把的话,她可能孤独终老。
明确自己再也不可能和陈清韵有任何关联之后,沈西成不得不去追逐第二个目标。
时怀见没有直接拆穿他的心思,轻飘飘地反问:“你觉得,姜姜跟你,比跟我过得要幸福?”
“当然——”
“向来认为自家有皇位继承的沈家,格外注重子孙的培养,而你是独子,这就意味,姜姜嫁给你之后,务必要生儿子。”
讲到这里,时怀见眼角微抬,语气散漫:“我说的对吗。”
沈西成无法反驳。
“即使不谈这个,单说沈家有多传统,内部争斗人心复杂,你确定她能对付得了七大姑八大姨,努力去做一个撑起家的高门主母?”
“这不需要你管……那是以后的事情。”
“但是她嫁给我就不同了。”仍是那般不以为意的口吻,时怀见淡淡陈述,“她嫁给我,只需要被我宠着就行。”
不论生意场还是情场都不得不落下风的沈西成面对这样的情况,除了胸口难以忍耐不甘,无能为力去做些什么。
毕竟,时怀见说的全对。
“可是。”沈西成突然找到一个突破口,“你把她抢走,就是为了报复我。”
“是又怎样?”
沈西成唇角露出嘲笑,“所以你做的一切就是恶心我。”
“真要恶心你的话,不应该直接抢走陈清韵吗?毕竟,你又不喜欢姜姜。”时怀见了然一笑,“有这个时间,不妨想想,我会只用女人来报复你吗?”
这一句,让沈西成脸色难堪到极致。
这半年以来,让他呕心沥血的是和老美的生意。
一个价值半个沈家的海外工程投资。
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沈西成把大部分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了,为的就是长短期都可观的利润收益以及国际的口碑。
一直以来对自己颇有自信的沈西成被对方的笑弄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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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的窗户边,姜禾绿站了很久。
尽管听不见楼下两人在说什么,不过看沈二狗不太好的脸色,估摸着没从时怀见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末了两人散了之前,时怀见还把她织给他的丑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在手上,从沈西成面前招摇地离去。
她直接看笑了。
“男人嘛,都是现实的东西,嘴上说着礼轻情意重,实际上,他们还是喜欢贵重的礼物。”
那边的于诗,一边化着妆,一边不忘教育人。
姜禾绿回头,耸了耸肩,“可是他戴了诶。”
她自己都觉得丑的手套,最终还是被他戴上了,而且好像很耀武扬威地在沈西成眼前炫一番。
“不会吧?”于诗抬头。
“就是戴了啊。”姜禾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