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外科医生,何况她根本没有插手9号病人的治疗方案。
而且,对患有Jing神病的疯子来说,温顺的治疗法不应该最有效吗,哪有像言辞这样,几乎没把他当病人看待过。
“大少爷。”有小护士忍不下心,轻声提醒道,“言辞医生是新来的,你们不可能认识的。”
时参听到了,但没有搭理,继续站在原地,然后抬手,将言辞手里的单子全部按在台子上。
手道带来的风不小,言辞落于耳际的发被轻飘飘吹起来,又温柔落下。
她没有涂口红的唇微微动了下。
医护们不由得绷紧神经,生怕时参又做出什么事来。
时参只是压着厚厚的报告单,眸光一瞬不瞬地投在言辞的身上,嗓音沙哑:“和我说一句话很难吗。”
言辞神色自若。
时参:“一个字也行。”
言辞:“滚。”
医护们面面相觑,不太看得懂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他们眼中言辞是才华横溢的外科医生,时参则是一个被上帝忽略轻视的疯子,不论怎样都不会有太大的关联。
低头看了眼表上时间,言辞没有和他纠缠时间,薄唇吐出两个字:“松手。”
“如果我不……”
时参的话还没说完。
一支镇定剂已经注射到他的体内。
针的另一头,是言辞骨节分明的手,常握手术刀的手,生得很好看,行动起来也干脆利落。
他人目光充满惊愕,言辞依然无动于衷,拿起报告,若无其事地继续查看。
电梯门再次开了。
时怀见和姜禾绿过来的时候,两名男医生正准备带时参回病房。
这一幕对时怀见来说并不陌生,唯一新奇的是不远处的女人。
除了言辞,医护全员难以冷静。
真就有人这么丝滑地把最难搞的疯子给镇住了?
他们知道言医生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这也太果断了吧。
姜禾绿因为要去父亲病房,对这边的事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注意到他们的神态,和时怀见交代一声便去了。
等在外面的时怀见不可避免地听见言辞冰凉如水的声音,她对工作上的事情严谨认真,不容一点错误,即使知道同事辛苦但对他们的错误毫不留情地提出来并指责。
时怀见的印象里,言辞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大姐姐。
二十多年前,言辞来时家那天,穿着洗得掉色的衣服,整个人灰扑扑的,土里土气,不懂得任何规矩,经过一个月学习训练后才被送到时参面前。
那时,时参刚被接到时家,重病,大脑混沌,无药可治,不知是谁给出的主意,说他中了邪,得招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乡土小姑娘,可以替他挡灾挡难。
言辞是家里的大女儿,下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家境贫寒,被时家选中后,改掉带招娣的原名,被时参赐名言辞。
当初事急,无人知道言辞和时参并不是同月日生的,她比他大一天。
因此,后来时家发生变故,迷信的人称,大少爷没能逆天改命,也有这一层缘故。
言辞来时家的前三年,时参不待见她,她也不恼,放学后乖巧伺候他,叮嘱他吃药。
后三年,时参才慢慢接受她。
听她温软的耳语,看她红着脸的告白。
他们的走向,和大部分想的一样,灰姑娘爱上王子。
却不知,也有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灰姑娘。
不知是谁主动,他们吃了禁果,而后言辞未婚先怀孕,时母不容忍他们来真的,给一笔钱让言辞生下孩子走人,离开的途中,言辞发生车祸,跌落冰冷的江河,被救上来后,落下不少后遗症。
当初的言辞下意识认为车祸是时母制造,报复矛头指向时家,不遗余力向法院告时参诱-jian罪,引他发疯入魔,忘记自我。
时母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经晚,苦苦祈求也没让言辞留下来,用两千万作为诱饵,她才勉强看了眼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过程不到两分钟。
言辞从没爱过时家的任何人包括花草树木。
表面上她爱时参爱得深沉,背地里,她会把时参送给她的花折掉枝叶,会把他送的新裙子涂上颜料,她还在法庭上坦白承认她是被迫当小童养媳的。
她不爱时参,不仅毁掉他送的东西,还会毁掉自己。或者说,再次出现的言辞,不是他喜欢的言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收起飘远的思绪,时怀见听着耳边清凉的女声,平静地想,她确实做到了。
处理完报告单后,言辞回过身,看了眼等在那边的男人,“找我有事?”
“没找你。”时怀见无声调回答,“我等人。”
“不和我说点什么?”
时怀见无话可说,但既然被问起,顺带吐出一句:“别打扰他。”
言辞掀起眼皮,眸里温度偏冷,“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