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这口闷气问:“是不是大嫂出事了?”
之前再缺钱,云天海也只有一句话——老王守好机器。
细细分析,若不是顾明兰出事,他定然不会做出抵押机器的举动。
“老王,明兰还在绑匪手里,他们要钱,我必须筹钱。你就帮帮大哥这一次成吗?大哥给你磕头下跪了。”说着,云天海腿一弯,就要跪下去了被老王一把拽住。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大嫂有危险,我是那种袖手旁观的人吗?”他吹了一口闷气,“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厂里清点机器,想办法找人接手。”
老王做事比较稳重仔细,这也是云天海信任他的原因,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不他的肩膀,所有的情意都沉淀在这里头了,不用说,老王也知道怎么做。
等到工厂的事情交代完,匆忙要走时,被云天海拦住,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道:“让你媳妇儿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吧。”
老王有些不解,他自己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别人帮忙照顾。
云天海解释道:“我想找人把我家的房子也处理了,要走动没时间顾着他。”
老王一听大骇,这工厂的机器少说也得好十来万块钱了吧,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啊,还不够那些绑匪,还要卖房子?
他们这是遇到什么人了?
老王颤了颤嘴皮子,几乎不敢问出那句:“他们到底要多少钱?”
云天海心口一沉,他本不想去计算,只顾着筹钱,老王这么一问,好像是反倒提醒了他,绑匪开口的价格就是冲着他拿不出来的说的。
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老王,老王见他不说更加着急,催了半天,他才比出一个手势,“三十万。”
老王听完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住。
“大哥,三十万啊,咱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三十万啊。”一万块钱堆在地上好大一摞,十几万就是工厂的那几台生产机器,三十万是多少,老王已经无法去想象。
云天海要比老王镇定很多,至少没表现出他那边的绝望,淡然道:“老王,即便是是拿不出三十万,我也要想尽办法救回明兰。”
他不得不回忆当时的场景,他被关在一个只有碗口大窗户的黑屋子里,麻绳捆着双手,胶带封住嘴唇,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睁开眼便看到顾明兰站在跟前,身后跟着两个混混,他们快速的将云天海拖出那个房间,再将顾明兰锁进去。
然后绑匪告诉他,顾明兰拿不出三十万,所以她愿意用自己来替换他,让他回去筹钱。
其实顾明兰也是聪明的,工厂的事情一窍不通,她没有关系没有人脉连老王都未必能说动,可是,她又是愚蠢的,那可是绑匪,她都没想过落在他们手里的下场吗?
可是这些发生的太快,云天海还没来得及谈条件,就被丢到了垃圾场。
醒来时,置身垃圾海,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把顾明兰关在哪里。
云天海不想跟老王纠结了,两人分头行动。
工厂的机器太贵重了,而且云天海的账闹得人尽皆知,根本没人敢接手,同银行谈的是一笔贷款,也因为账目问题临时被推拒,老王这边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找到出路。
云天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家天天被人堵着要债,还换班的守着,生怕他钻了空子回了家。
他连回家拿件换洗的衣裳都拿不了,每天只能在医院的走廊上眯一会儿。
然而,以前中意他们家楼房的人,知道他们家有赌债的人之后,更是避之不及,生怕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别说卖房了,连面都不见了。
云天海总算在这一刻看清了人的本性,当你富有的时候恭维你的人,也会在你落魄时踹你一脚。
他现在就是这样,那些攀关系的人恨不得他家破人亡。
他找到了以前的同事,他们七零八落的给他凑了几百块。可是,这几百块情意虽重,在三十万面前微不足道。
一整天过去了,房子和工厂都没消息,云天海急的走投无路了。
沈青峦再次出现在医院,这一次,他没有指责抱怨,而是坐在椅子上同云天海谈条件。
沈青峦坐着气场极强,浑身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他犀利的眼神落在云天海身上,上下扫视了一遍。
皱巴巴的衣服,脏乱不堪,嘴角的青涩胡渣冒出了一圈儿,显得整个人狼狈又颓废。
“筹到钱了吗?”沈青峦问。
“你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你现在可以走了。”云天海道。
沈青峦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冷冷的一笑,拿起雪茄在嘴边闻了一下,忽然举起来问云天海,“你知道我为什么爱抽雪茄,不抽香烟吗?”
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云天海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沈青峦似乎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回答这个问题,开口道:“因为身份,我的身份让我必须抽雪茄,而你的身份只能抽香烟。就好比明兰天生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