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敢进出启明医院这种地方。
所以,她顾不得儿子的病情,呆呆地站在门口。
不知道她为什么迟疑,沈青峦拽着她进了大厅,光洁的白瓷砖地板将人影反射的一清二楚,顾明兰是见过世面的人,都害怕踩脏了。
果然是昂贵的医院,大厅里几乎空无一人,简直和卫生所的喧嚣天壤之别。
她只敢坐在顾青鸾安排的椅子上,眼睛四处打探。
不一会儿,沈青峦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堆单子,印着她上了楼,找到了儿科主任。
此时,孩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医生摸了摸孩子,指责道:“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情况很危险了。”
说完,医生有让他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才给了确切结论:“病毒性肺炎引起高烧,需要住院治疗。”
顾明兰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孩子昨晚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肺炎?
她再想起,这几天儿子偶尔会咳嗽两声,她一直以为只是换季小感冒,给他添了衣服,没早点带他去检查一下,她自责又难过,比自己生病了还要难受。
眼泪漱漱的往下淌,沈青峦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安抚道:“你别哭,你要是倒了,孩子怎么办?天海还在外面忙着,你让他怎么放心。”
他的话不如道理,顾明兰醍醐灌顶,强硬的抹掉眼泪,对沈青峦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就是太累了。先带孩子去输ye吧。”
她抱着孩子去了诊疗室,沈青峦站在门边,揪心难受。
她保持着一个姿势,生怕又将孩子吵醒,时间久了,胳膊僵硬的抬不起放不下。
沈青峦叫来护士,给他们找了间单独的病房,顾明兰终于能脱手将孩子放在床上。
她揉了揉发僵的手臂,一阵阵刺痛钻进骨头里,咬着牙忍过了这阵酸麻,扬起头打量着病房,一张床,温馨又安静,和卫生所的病房完全不一样。
像是个小房间一样,地上全贴着白瓷砖,墙上也是,看起来豪华又简约,不过,这个病房一定很贵吧!
再想想她手里的钱,心疼的很。
顾明兰看向沈青峦,小心试探:“这个病房要单独给钱的吧?”
也不知道她身上带的那么点够不够。
沈青峦点头:“这是单独的病房,在治疗费里一起收的。”
话音刚落,顾明兰的脸色变了边,她蹙着眉,变得异常紧张和不安。
这点变化被沈青峦捕捉到了,他小声的问:“是不是我善做主张了?”
顾明兰笑笑摇头。
她看了一眼窗外,再看看渐渐平稳的儿子,低声对沈青峦道:“你可以帮我看会儿孩子吗?我去取点钱就回。”
沈青峦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好好陪着孩子,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这个院长是我朋友,我打过招呼了。”
顾明兰心中一惊,他竟然是启明医院院长的朋友?
这个讯息给她的冲击不小,更加让她坚定了去找云天海。
她不动神色的拉开距离,温柔道:“孩子生病了,我也得去同天海说一声,你帮我看一会儿吧,我快去快回。”
她的脾气一向这样,决定的事情劝都去劝不回,就好比他劝她去美国一样,再说了孩子生病了通知父亲天经地义,沈青峦也没在拦着。
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对顾明兰道:“快去快回,我担心孩子醒来我招架不住。”
这也是她担心的,于是她一刻不耽误的出了医院,直奔云天海的工厂。
到了工厂,工厂的工人没几个,仓库的原料也所剩无几,顾明兰心里咯噔一下,想找个人问问,竟然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今天工人都没上班?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顾明兰找到了看仓库的老王,还没开口。
就听老王道:“嫂子来了,天海哥今天不在工厂。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要账了又来了,就麻烦了。”
“要账了的?”顾明兰只觉着自己的太阳xue突突的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急急地问:“天海呢?”
老王欲言又止,见她着急的盯着自己,叹了口气道:“借钱的那人突然跑路了,钱没到没法运原材料回来,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开工了,来要货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天海哥没办法了,去邻市要钱了。”
一阵天旋地转,顾明兰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扶着墙壁分解着老王的这段话,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原来天海面临的危机这么大,她全然不知。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前夜他在书房呆那么久,不是在清算,而是怕她见着他发愁的样子,更怕自己撑不下去露馅了。
她想,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风雨自己扛,把她瞒的死死地。
“他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回来?”她秉着一口气问,就连气息都无法平稳控制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