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走起来,揉了揉泛酸的胳膊,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目光落到搭在腿上的毯子时,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沈铎在她身边坐下,好闻的气息扩散开,他可以压低了声音说:“医院的冷气足,我怕你受不住。”
苏溪刚转眸,想说点什么,他抬手揉了揉脑袋,将她那些感动的话洗漱怼了回去。
苏溪靠向他的肩膀,很享受此刻的宁静。
没有外人,没有纷争,她是苏溪不是棣属于任何家族或者集团,而他也只是沈铎,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享受晚风多难得啊!
沈铎扭头亲了下她的头顶,低喃道:“乖,回去睡,我来帮你守。”
苏溪摇头:“没事的,我怕nainai醒了找不到我。”
沈铎搂着他的头,胸腔里震颤了一下,如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乖乖听话,我是你男人,找我不一样?”
苏溪脸突然爆红,沈铎下颚抵在她头顶,手掌捧住她的掌心,故意说:“怎么这么烫啊?”
苏溪更加害羞,咬着唇不说话。
沈铎将她的脸托起,目光在脸上打转,霎时间,眼睛里有笑意倾泻。
“害羞了?”他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苏溪目光闪躲游离。
他揪了揪她的脸,这个女人即便在其他人面前勇敢无畏,但在他眼中都是那个柔弱的爱哭的小女人。
沈铎将苏溪送到了门口,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
苏溪回到家,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刚躺下,苏母便来了电话。
苏母小声的问:“溪溪,你睡下了吗?”
温柔熟悉的声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这部由的让苏溪眼眶泛酸,涌起一阵shi意。
苏溪气息不稳,忙问:“没睡呢,妈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她记得苏母苏父习惯早睡,有时候不到九点就躺下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时间,夜里十一点半。
苏溪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苏母讪笑了一下说:“溪溪我们听说老太太病了,她好点了吗?”
苏溪皱起了眉头,老太太生病这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当即想到了两人,旦转念一想不太可能,那两人要是出现在父母面前,被他们拿扫帚赶出去都不错了。
苏溪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对面突然僵住,过了好一会儿,苏母才犹豫道:“是你大姨告诉我们的,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你这孩子老太太病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苏溪目光一凛然,又问了一句:“我大姨?”
“是啊,你大姨今晚上我家来说的这事儿。”
苏溪就好笑了,他们家人都不知道,他大姨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还能好心跑上门告诉父母?
且不说可不可能,大姨就是典型的市侩脾气,心思极重心眼极多,喜欢攀亲带故。记得前些年,大姨夫在外面跑生意赚了些钱,回来后张罗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家挣钱了存银行了,不出一个月苏父在工地上结算了好几万块工资,不出三天大姨就上门了,说自己家修房子拿不出来钱,找苏父苏母借些周转下。
说的好听叫周转,说得不好听家救济,苏父苏母自然知道他们家有钱存银行,谁知道大姨居然说存银行有利息取出来不划算,借钱修了房子,等赚够了利息再还回来。
苏父母当然不同意,大姨在家一哭二闹,闹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戳着他们的脊梁骨说,最后迫不得已才搬到现在的小楼来住。
苏溪想着想着,陷入了回忆。
大姨一家就是奇葩吸血虫,自从搬家后也没怎么往来了。
想必,他们又是听了什么风声,来打秋风来了。
提起他们,苏溪一肚子气,强忍着说:“难为他们看得上我们家,也就是不知道他们当年那点钱生出了多少利息。”
苏母语气凝噎,低声说:“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你大姨。”
“大姨?妈,她们家怎么对我们的你忘了?她可没把我当外甥。”苏溪的话虽然难听,但很在理。
电话那头远远的飘来苏父的话:“苏溪说的有道理,他们家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两边都这么说,苏母沉思了会儿,便挂了电话。
许是被苏父说对了,第二天一早大姨带着两个表妹上了苏家,好说歹说求着苏母带他们去医院探望苏溪的nainai。
说什么,苏溪的nainai就是他们的nainai,作为苏苏溪的家人不去就是没礼貌。
苏母十万个不愿意,奈何又架不住大姨的左右言说,只好收拾了一番带着他们来了医院。
病房外,护士拦住他们说:“不好意思,这里是vip病房,病人需要静养,不同意多人探望。”
老太太的家族庞大,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