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他颔首微笑。
然而,一想到眼前之事,苏君屿虽然还在淡笑着,但他的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讥诮。
“想来我父王,是打算把瞒着我的秘密带进棺材里。”
这在林枝奈听来,苏君屿弑父已然成了板上钉。
她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他。
自从林茵茵一事后,苏君屿渐渐地变了。
他在逐渐将他的本性释放出来。
要不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还真得被他吓到。
念此,林枝奈终于想起快被她遗忘在小角落里的系统。
如今她能这般从容地接受苏君屿,系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系统,有没有什么奖励可以让我提前使用?”
“没有。”脑中的机械音斩钉截铁地回道。
……算了,她是多想不开才会去指望系统。
“我也想知道我父王当年将我送往京城,可有过一丝悔意。”面前的苏君屿将她的心思拉回来。
这也是林枝奈一直没能想明白的事。
即使淮南王手握兵权,会遭天子质疑,但大安帝王从未提及过要让世子进京之事。
而且据林丞相所说,大安上任君主与淮南王乃是一母同胞,所以才会放心地将兵权交给他。
继王妃是在苏君屿离城半年后才嫁入王府,所以林枝奈推测这完全是淮南王擅自做下的决定。
被亲生父亲如此残酷地对待,苏君屿能长大成人就已是幸事。
至于,他长歪这件事。
此时,林枝奈充分地发挥自己没心没肺的特质。
她用余光打量了一番苏君屿的绝色容貌,再次自我安慰道性子这种东西又不会遗传。
不过,林枝奈并不喜欢在他面上看到沉重的表情。
“阿屿……”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身后之人眸间的戾色霎那间消失不见。
见状,林枝奈的嘴角翘起,做出个满意的神情。
这让苏君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对他来说,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在京城遇见了她。
—
三日后便是继王妃的生辰。
为此,这几日淮南王和继王妃都会在城中开仓放粮,接济贫民。
同时,他们包下了城中所有的酒楼,来摆免费的宴席。
这也是林枝奈在路上看到大批非淮南城本地人拥挤而来的原因。
不仅能尝到免费的大餐,还能领取免费的粮食,更甚者,也能亲眼见一见淮南王与王妃的尊容。
“你父王可真有钱呐!”林枝奈听后,感叹淮南王的财大气粗。
“可惜,他有钱也不知该如何花。”苏君屿顿了顿,“你觉得这王府如何?”
此时,林枝奈和苏君屿正端坐在院落的一角,弈棋。
听到对方的话,她看了看四周一览无遗的平地,除了空旷,脑中再也想不出任何形容词。
就算这是招待宾客的院子,但连树都不多种几棵,实在是太随意了些。
“比起相府和你的世子府,是差了点。”林枝奈想说差很多,但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
并非因为淮南王是长辈,而是林枝奈想到相府虽是林丞相规划的,但毕竟林丞相是文人,自然对这方面十分讲究。
而世子府却不是按照苏君屿喜好建成的。
“我的山河院,是我母妃亲自规划的。”苏君屿半撑着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等待着林枝奈落子,“除此之外,这王府里的每一寸,都是依照我父王的想法而来。”
林枝奈想起她初见王府时,对这座豪宅的印象。
她觉得这王府之所以雄伟壮观,是因门口的石狮子看上去都比京城的大上一些。
走进后发现,果然这府面积极大。
又因着府中装饰摆件以及植物少之又少,让整个府从视觉上看来更加地大。
“那花圃也是我母妃的主意。”苏君屿笑得漫不经心,又扫过棋盘,然后轻轻地放下一子,“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所以这王府里根本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他本是想放火烧了整座王府。
可惜啊……
林枝奈只听出了苏君屿话中隐隐约约夹杂着的惋惜。
她以为他是想起了幼时的回忆。
“没事的,等你接任了淮南王,再重新布置也不迟。”
说这话时,林枝奈的话语中满是鼓励,眸里还写满了认真二字。
她的想法是苏君屿早日成为王爷,不但可以重新布置这府内的装饰,她也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对他们别有用心。
毕竟水铃也说,淮南王是这城里最尊贵的人。
她觉得,尊贵的是这位置,并不是苏君屿父亲本人。
林枝奈的话让苏君屿一愣。
他虽知林枝奈对于繁文缛节的反感,却没想到她蔑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