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奈这样想着,便打算离开。
在她路过玫瑰花田时,她又折了回去,忍不住驻足而观,甚至伸手去触摸。
“疼。”林枝奈惊呼一声,尽管她万般小心,一不留神还是被玫瑰的刺给划到,接着一串血珠从她的食指间滴落。
喜欢玫瑰,就得承受偶然的刺伤。
林枝奈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她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之时对着金铃顺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当时因为身处陌生的环境,她未细想到底是在何处听来的这话。
现在再回想起,她记忆的缺失是实实在在地藏在了细枝末节中,只等被人揭开。
“哎。”
林枝奈也不知该叹她自己太过迟钝还是该埋怨导致这问题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本人。
由于寻不见苏君屿,林枝奈只得返回相府。
她想着第二日再去找他一次。
但第二日、第三日……接连五日,林枝奈都是失望而归。
就连苏子璟和林婉月都不知晓苏君屿的去处。
苏子璟还问了一声:“世子妃怎的会不知道以渐去了哪儿?”
第六日。
“小姐,今日不去世子府了吗?”银铃看见林枝奈半倚在床上,眼神里透着迷离与茫然。
苏子璟的那句话让她有些生气。
她是未来的世子妃,苏君屿平白无故消失之前不该通知她一声吗?
好歹他们之间还有交易未完成。
而且,明日就是千秋节,如果苏君屿不回来,她到底还要不要出席。
“小姐……”银铃的声音响起。
“银铃你先出去,让我静静。”想到这,林枝奈侧身滚到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愤恨地捶打着无辜的枕头。
片刻后,她觉得还是不解气,嘴里忍不住念着某人的名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苏君屿!你到底去哪儿了!”
“嗯。”
她无意的呼唤竟招来了回答,林枝奈以为她出现了幻听。
不会吧?不可能。
她不敢抬头,作鸵鸟状地缩进被窝里。
刚在她想将被子盖在身上的下一秒,有一股不可对抗的阻力提起了她的被子,硬生生将她暴露在视线之中。
好在她此时是脸朝下趴着的。
她看不见的就不存在。
林枝奈这样想着,却不想她的耳朵并不是摆设。
“阿枝,想我了。”苏君屿暧昧的笑意里还带着毋庸置疑,“听说你天天去世子府里找我。”
就差没变成望夫石了。
到了这个地步,林枝奈只得起身。
只是五日不见,林枝奈觉得苏君屿的脸竟又Jing致了几分,他的长睫忽闪忽闪,漆黑的眼眸衬着他右眼角的泪痣,再稍稍往下看,鼻子和嘴的轮廓都十分恰到好处。
仅一瞬,林枝奈闪过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迷惑的想法,苏君屿今日身着的玄色衣服如果换成大红色该多好。
大……红色?婚服?
联想到这儿,林枝奈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不行,她是个正经人。
林枝奈直勾勾地看着苏君屿,他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他负手而立,耐心地等着林枝奈开口。
逆光之下,林枝奈看见苏君屿的头发丝都和衣服融在了一起。
所以她张口就道:“下次别穿黑色的衣服了。”
苏君屿也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评价他的穿搭。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衣领,才回了一句,“方便骑马。”
林枝奈习惯性地点点头。
“这是我带回来的礼物。”苏君屿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把木梳,递给林枝奈。
林枝奈顺手接了木梳,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把鱼形的梳子,尾端显眼之处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去了一趟兰陵,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便为你买了一把代表当地特色的木梳。”
说这话时苏君屿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枝奈,观察她听到这段话后的反应。
想来这符号是代表这梳子出自于某家店的意思。
林枝奈的手指堪堪擦过那个符号,但并未做任何停留。
“谢谢。”
“明日是千秋节,早点休息。”话毕,苏君屿就转身从门踱了出去。
他只停留了不到一柱香的时候。
林枝奈这才意识到,苏君屿刚刚说他穿黑衣是方便骑马,所以他是刚赶回来吗?
为了把这木梳交给自己?
想到这,林枝奈小心翼翼地将木梳放进梳妆台上的一个空匣子里。
这个匣子她是打算装要带走的饰品的。
马上她就要离开京城前往淮南城,但直到刚才这匣子里还是空无一物。
她得快些做准备,苏君屿的生辰还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