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他不敢看师父、师娘,低头不语。
石学文恨极那个梁灵秀,对梁灵丽也没什么好感,直接说了句:“梁门的人?不行!”
听师父这么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石嗣有点伤心。琉璃推了石学文一把,道:“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窝人,那个梁灵丽,是个老实人。”
石学文虽然和石嗣差不多大,但他经历的事情多,相对成熟许多。他将石嗣唤到自己跟前,问:“看上了梁灵丽?”
石嗣点了点头。
石学文问:“为什么?”
石嗣茫然地摇了摇头,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天,看她为齐景宣辩解,感觉她很有勇气、很有爱心。”
石学文冷冷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说不行吗?”
石嗣低下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师父所言肯定是有道理的。”
石学文叹了一口气,道:“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会影响他未来的一生。因为女人是一个家庭的灵魂。你看齐明珠,既能辅佐夫君、又能教养子女,关键时候还能出手比武,有这样的女人做妻子,齐钧走出去那是昂首挺胸,齐门也将不断向前发展。但若是找到一个不善、不慈、不爱的女子,一生痛苦,比如我娘。我祖父身亡、父亲早丧,都与她有关。”
听到这里,石嗣很些感动,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师父。他知道一点石门的往事,知道师父的娘亲私奔、偷走功法。但这样的丑事,是师父一生的伤疤,谁会愿意当众揭开伤疤?如果不是为了点醒自己……想到这里,石嗣对于刚才自己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感到脸红了。
石学文继续道:“石嗣啊,你看女人的眼光,不行!那个梁灵丽为齐景宣说话,勇气可嘉。可是,她为私情不顾门派利益,擅自将师妹的行径暴露给其他门派,这是给敌人递上了刀子,你觉得她做得对吗?”
石嗣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单纯性地看到梁灵丽为了爱人鼓起勇气揭发师妹,被她的圣母光辉所感动。听到师父耐心地向他解释,引导他思考,这才发现了问题。
揭发师妹,站在道义高度,似乎没有错。但是如果心中有门派,为什么不先和自己的师父沟通呢?若是由梁金桂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哪会有踢馆之灾?
她慌慌张张地来到战虎武馆,为齐景宣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自己的门派是否有不良影响?对自己的师父是否会带来压力?她到底是真是因为道义,还是因为女性的嫉妒?或许,把梁灵秀拉下马,扯破她的假面具,让齐门对自己产生好感,方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意图吧?
想到这里,石嗣感觉有冷汗顺着后背在缓缓流下——自己以前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竟然会认为她可爱、勇敢、善良?
石嗣的呼吸变得粗重,石学文和琉璃都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石学文继续再问:“退一万步,她当真是为了道义,没有半点私心。那她的做法,我只有一个字评价——笨!”
“半点灵性都没有,遇到事情莽撞糊涂,这样的女人,你当真要娶回家吗?”
“再退一步,你俩情投意合、恩爱缠绵,想要牵手到白头。那我请问你,红翎武馆的梁金桂肯放人吗?若是也提出要求,你们的孩子若是女孩就要送入梁门习武,你如何选择?”
石嗣哪里知道,就是简单地看上一个女孩,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他整个人就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道:“师父,是徒儿错了。”
他提起右手,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拍了一记,一声“啪!”的脆响,听得其他四个小徒弟眉毛直跳。石嗣现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猪油蒙了心?不过好在发现及时,好在师父提醒及时,没有铸成大错。
石梧在一旁取笑道:“还是师父说得清楚,我当初说这个梁灵丽不行,师兄还不高兴。”
石棋怕石嗣脸上挂不住,忙打了个圆场:“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梁门找?改天找个英姿飒爽的警察姐姐,就算不是武者,也是非常好的!”
石学文挥手让石嗣退下,道:“好好站着,听唐老讲故事!”
琉璃也认真地看着唐墨染,提醒道:“后来呢?石满良娶了郑玉莲,生了几个孩子?当真把第一个孩子送给了郑门吗?还有联系吗?”
唐墨染看了一眼石学文,道:“难怪你对你祖爷爷和祖nainai没有印象,因为武学部的人才档案记录里,他们俩不到五十就去世了。”
石学文有些震惊,站了起来,道:“为什么?武者寿长,他俩怎会双双早丧?”
唐墨染摇摇头,道:“今天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只来得及找到留存在档案之中、几个老人脑子里的往事,还有些思路没有理清楚。你们别着急,我先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分析分析。”
石棋性子最急躁,他忍不住催促:“唐老,求你了,快点说吧。”
唐墨染往太师椅的座位后面一靠,扬了扬下巴。石棋聪明,立马狗腿地沏上新茶。唐墨染微微一笑,继续讲石郑二门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