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廊下旁观的师姐、师妹们也在一旁指指点点。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以前她最擅长使用的:躲在别人背后,让别人替她遮挡风雨的招数,已经失效了。
一念至此,梁灵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袖,赤足而立。雪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温柔”,她看着石学文,道:“我撺掇齐景宣,意图伤害你妻子?这样的罪名,栽赃在我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头上,你有证据吗?”
石学文摇摇头:“武者世界,强者为王,不需要什么证据。”
梁灵秀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遥遥点向他的面门,眼圈瞬间便红了。这一副泓然若泣的模样,如果是落在齐景宣眼里,定是心痛如绞,恨不得替她去死。可惜,她面对的是冷心冷面的石学文!
石学文对于她似有似无的勾引、若即若离的温柔,早就烦躁抓狂——骂她吧?好像她什么也没有做,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说;不骂她吧?她的眼睛里仿佛带着钩子,要把你的魂魄都囚禁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又哭又笑、投怀送抱,半点不怕人笑话。
而且,她的这种所谓的勾引,其实已经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琉璃吃醋生气了!琉璃差点被齐景宣暗算死在台上!
石学文面色一沉,索性把话说得难听点:“需要证据吗?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吧!你如果不是存心勾引我这个有妇之夫,为什么在体育馆拦住我说些莫名其妙地话?你如果不是刻意在对比表现自己,为什么在我们夫妻打闹之时,跳出来批评我妻子?你如果不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要怂恿齐景宣使用麒麟刺,还指点他淬毒?你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找我要证据?!”
廊下观战的红翎武馆弟子,听到这里都惊呆了,面面相觑:“梁师姐,真的有这么婊吗?不过听石馆长所言,好像是有一点哦……”
梁灵秀觉得自己的脸面,再一次被撕了下来,丢在了地上,任人践踏。她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感觉到一股腥味传入喉咙,感觉到一阵疼痛,她方才清醒了一些,叫道:“我没有!你瞎说!”
石学文大手一挥,那张美得有点过分的脸上,此刻满是煞气。石学文冷笑道:“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一点、半点、一丝一毫的意思。你的所有媚眼、眼泪、哭泣,对我而言,都是忸怩作态,令人恶心!而且你的存在,已经让我妻子受伤、让我困扰。所以,接受我的战贴,象一个武者一样,来战斗吧!”
梁灵秀呆呆地看着他,心痛得无法呼吸:“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梁金桔实在有些看不过眼,推了她一把,道:“为什么不说话?踢馆已经踢到家门口来了,战贴已下,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梁灵秀生得貌美,颇有些心计,嘴甜性格温柔,处处都受到关照。即使是遇到难题,或是她做了错事,只要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你,就会让人心疼。想想她只是个弱女子,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也就算了。久而久之,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的她,也就养成了这样一个性格。偏偏梁金桂还觉得她这样的人,能够把握人心,将来可以当一个好的管理者。性子歪了,又没有得到及时的纠偏,以至于今日酿下大祸,梁金桂真是又痛又悔!
落日余晖,带着晚霞的那一抹亮红,斜斜地照进了红翎武馆。
梁金桂的心,却似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一片冷然。梁灵秀没有利落地接下战贴,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偷偷打量着师父的表情,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用身体语言说着话:“师父,我好害怕,你帮帮我吧!”
梁金桂没有吭声,她想到了两个师妹中午说的话:“你这样的纵容她,迟早要惹下祸患来!”她硬起心肠,道:“灵秀,既然青石武馆已经下了战贴,你就应战吧!”
梁灵秀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师父这么说话,这才开始害怕。她已经习惯了有事,师父会帮她顶着。现在,师父竟然让她和曾经打败过自己的石学文对战?这不是摆明了送菜吗?
梁灵秀面色一片惨然,抬起头,道:“我……我去换个衣裳再来。”
琉璃上前一步,脱下鞋子,也赤足而立。晚霞正好照在她的背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出一道金边,看着如天神般不容亵渎。琉璃淡淡道:“也不用如此麻烦,我陪你一起。都光着脚,大家都是女人,就无所谓换什么衣裳了。”
石学文微微一笑,弯腰收拾好琉璃甩在一边的鞋子,看着琉璃的眼睛里满是爱意与宠溺。这一幕落在梁灵秀眼里,当真是……她此刻已经悔不该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去试探青石武馆的底线?这两人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自己哪里能够插得进去足?
梁灵秀当然知道琉璃的厉害,她可是呼声最高的冠军人选!她眼下没有退路,只得寄希望于,女人不要为难女人,或许琉璃下手会比石学文轻一点吧。
可惜,她想错了。这个琉璃,竟然心狠手辣得很!
红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