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这股力道,并无煞气。若是他心存杀机,无需抬腿踢他,只要屈膝一顶,他的小腹丹田受到重击之后,此生就无缘武学竞技大赛了!
石学文面色和缓,微微点头,拱手道:“承让!”若是吴门都是吴杰勇这样的人,倒也值得一交。
就此,琉璃与石学文同时进入了四分之一决赛。
五月十七日,是另外两对选手的角逐,青石武馆上齐门,踢馆!
昨天下午,琉璃回到青石武馆之后,齐门就已经接到江城武学厅通知。齐钧垂头丧气地去接了战贴,商量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齐景宣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他为何鬼迷心窍要使用麒麟刺。但目前来看,齐门违规使用暗器,意图伤人,证据确凿,无从辩驳,只希望对方能够看在大错没有铸成的份上,高抬贵手了。
青石武馆来了四个人。
早就站在门口守候的齐钧与齐钰,一看到怒气冲冲的唐墨染,站都有点站不稳了。齐钧上前一步,陪笑着拱手哈腰:“唐长老,您老怎么来了?我们这小破武馆,这……真是蓬荜生辉了!”
唐墨染站在门外,指着头顶上那块牌匾,“战虎武馆”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他喝斥道:“这四个字,是你们的齐门骄傲齐鹤所书,代表的是门派曾经的荣光!你们这些后辈即使不能超越祖辈,但至少也要把齐鹤这种重情重诺的君子风骨继承下来,方才不算堕了门派名头。”
一听唐长者提及先祖齐鹤,念及祖辈遗风,齐钧愧色满面,低下了头。
齐钰一夜白头,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他昨晚在儿子的病床边守了一夜,思绪万千,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儿子就走入了歧途呢?为什么他就敢无视武学竞技的禁令,动用麒麟刺呢?”
齐钰只有齐景宣这一个儿子,在儿子六岁之时,妻子病逝,临死之前就是放不下这个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百般地不舍。齐钰对着妻子说:“明玉啊,你放心,我会把儿子带大,好好把他培养成才,将来成为我们齐门的骄傲!”
为这个儿子,齐钰Cao碎了心。终于把他养大,阳光、帅气、努力向上,成为了景字辈弟子中的佼佼者。齐钰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就连亡妻,他也一直念念在怀,此生没有再娶。即使这么些年来,屡有师妹们追求,他都一概拒绝,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明玉。
齐钰已经想好了,将来等齐景宣成家了,能够独挡一面了,他就找一处山清水秀之所,结庐而居,守着明玉的骨灰,过完这一生。
可是……为什么啊?
这个孩子,有什么心事,不能和父亲讲吗?
这个孩子,为什么求胜心如此急切?为什么无视规则?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错事!
一步错,步步错啊……
齐钰一夜都没有睡,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病床旁,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听着监护仪“嘀……嘀……”的轻响,思绪万千。到了早上,师兄过来之时,大惊失色,指着他的头发,道:“师弟……你的头发?”
齐钰生得清俊,个子高挑,平日最注意形象,看到师兄的反应,他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一看:一头青发,竟然全都白了!
齐钰浑不在意地扒了扒头发,苦笑道:“师兄,景宣一直没有醒。我这心里,乱啊!”
齐钧看着师弟因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浮肿的眼袋、干燥憔悴的脸,他的嘴角甚至因为着急上火而起了一圈燎泡,不由得心中又痛又悔。
齐景宣是齐钧的亲传弟子,因为齐钰说他这个父亲缺乏权威性,教不好儿子。说白了呢,就是齐钰太过溺爱孩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不得看到他吃苦,但是习武哪有不吃苦的呢?所以索性将这个管教之职移交给了齐钧。
齐景宣人很聪明,习武也很认真,就是有些激进,好胜心太强,因为有齐钰宠爱,受到的挫折太少,有点自高自大。齐钧早就看出了他这个毛病,也有心磨磨他的少年锐气,但无奈这小子武学资质甚好、人又长得好,人生一片坦途。本来还想着借这回青石武馆之战,让他受些挫折,却不料……唉!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齐钧身为一馆之长、齐景宣的师父,未尽教养之责,也得为之付出代价。
齐钧看了看身侧闷声不响的齐钰,面对着天级长者唐墨染,哪里还能够说出什么场面话?哪里还有勇气应战?他只有不断地认错了!
琉璃和石学文都没有说话,他俩同时看到了满头白发的齐钰,心里很不是滋味。
石嗣就紧紧跟在琉璃身后,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定位为琉璃的随行医生,石学文赶都赶不走。他还振振有辞呢:“你们去齐门踢馆,一定得带上我啊,万一动手呢?万一齐门还有毒药呢?我必须得在啊!”就这样,石嗣也跟着来了。
面对青石武馆的踢馆战贴,齐钧摆出了躺平任捶打的态度,虽说有点点小无赖,但效果显然是不错的。
唐墨染、琉璃都是服软不服硬的人,这里面只有石学文,因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