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冬天人容易懒,时眠每天都哼哼唧唧的,不愿意看书,要么说累,要么说困想睡觉,嘟囔着就是不愿起来,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许言深教育她,她也软乎乎的,一点儿也不反驳,还蹭着他撒娇。然而背地里,却在专门开的记录恋爱生活的小号里,默默记上一笔,吐槽许医生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开的小号,没有粉丝知道。
里面碎碎念,记录了一大堆生活中点点滴滴,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琐事,却又很值得记录下来。
年关将近,今年过年晚,要等二月。
父母一直催着她回家,甚至还拿出“大过年的”这个杀手锏。
时眠没办法,只要依着爸妈,乖乖回家住了两天。
时蕙欣女士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娘,回家了还一直抱着手机,就不能分开一会儿?”
时眠无辜地回视:“我在和肥希聊天啊。许医生工作忙,我怎么可能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眠眠。”时蕙欣坐在一旁,突然换了语气,认真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妈妈问你,你认真想好再回答,你打算和许言深结婚吗?”
时眠傻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年纪还小,结婚对你来说还太遥远。”时蕙欣缓缓道,“但是许言深家里那边情况可不一样,他比你大七岁,而且听说许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太好,他肯定就想着看言深成家立业。”
时眠咬了咬下唇,从沙发上起身,端正坐姿。
她沉默着,安静地思考。
时蕙欣接着说:“其实这件事有利也有弊。太早结婚,意味着要早早放弃一个人的自由,和另一半捆绑在一起。但其实,能和爱的人结婚也不是件坏事。我和你爸都没意见,主要是看你怎么想,想不想嫁给他。”
抽回思绪。时眠抬眼,笑着说:“当然。”
夜色降临,从父母家回来,时眠去了趟超市,开车回家。开了门锁进屋,她把食材放下,一边给许言深发语音:“我回来啦,晚上做好吃的。”
发完消息,她也没管手机,知道许医生在工作,不可能秒回消息。渐渐,她也习惯了这种回复慢,但虽然回复很慢,却每条都会回复。
时眠把食材放到冰箱,一合上冰箱门,视线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一副很不和谐的画面。
犯罪嫌疑猫芒芒正在骑受害人诺拉。
时眠:“……”
她连忙把芒芒拉走,都快气笑了:“你都绝育了,认清和诺拉是姐妹的事实啊。妈妈不准你做出这么有悖lun理的事!”
芒芒不明所以地喵了好几声,听着声音还有点气愤,并且还很凶地朝时眠哈气。
时眠满头黑线。
等许言深从医院回来,她迎过去,第一件事就是告状:“我和你说,今天我回来,竟然看到芒——”
外面下着雪,冷风裹着漫天的飞雪。
许言深黑色大衣肩膀上还有未化的晶莹雪花,点点缀着。他敛着眼,低声打断时眠的话:“眠眠。”
时眠止住话茬,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察觉到他的神情与往日有点儿微妙的不同,时眠连忙摆正了态度,认真地问:“怎么了?”
许言深身上带有寒冬的气息,他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或许是一直攥在手心,打开是一枚小巧Jing致的钻戒。
时眠愣在原地,一瞬间,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
许言深低眸凝视着她,拿出戒指,单膝跪地:“嫁给我。”
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嗓音低哑了几分,尽管依然冷静自持,语调不疾不徐。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幽沉深邃,蕴着些许复杂情绪。
时眠还没有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不会这么巧吧下午刚谈到这个话题晚上就求婚了两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她许久没吱声。
许言深低声示意,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始终将她映在瞳仁里,“眠眠,回神。”
时眠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眼神还带着迷茫,下意识问:“你是和我妈串通好的吗?”
许言深:“?”
尽管不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失笑,淡声回答:“不是。”
为什么突然想要求婚。
不过是一时兴起。
从医院回来,路上厚厚的积雪,车流汇成一条长河,在黑夜里璀璨发亮。
安静地等着拥挤堵塞的车流慢慢行驶,许言深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偏眸目光落在万家灯火上。
寒冷的冬夜,行人少了许多,街上格外冷清萧瑟。
但在浓稠的夜色里,两旁的高楼层层住户窗子里透出室内的灯光,一格一格的光,一格光便是一个家,温暖,充满烟火气息。
许言深看着窗外的亮光微微出神。
突然好想娶她。
这个念头出来,他便有了决定。
戒指是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