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压根不敢乱动,甚至连脖子都不敢稍稍扭动一下。
生怕, 一转头,就发现像电影刚才播的那样,有“好朋友”趴在她身上侧头Yin森森地看她。
她正襟危坐着, 想动不敢动, 像是被点xue了。手心不住冒冷汗,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大屏幕上红衣长发,看着她在高楼半空飘着。
身边的人,进场后依然叽叽喳喳的。直到电影开始,小姑娘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咙, 哑了声音,至此再没吭过声。
安静得有些异常。
许言深侧眸,避免打扰他人,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询问:“时眠?”
时眠听到了。
她还是不敢转头,脖子僵硬。她哭丧着脸,声音也几欲带着颤音:“啊?”
都怪这部电影,好好的为什么要那样的画面。
她本来还想和他人一样,牵手,躲怀里……
结果,现在连头不敢转。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言深察觉到她的害怕和反常。他凝眉,沉着声音:“别看了,头转过来。”
时眠简直快哭出来:“我不敢……”
许言深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敢转头,眉毛皱得更深,他环视一圈四周,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时眠要崩溃了:“……我怕肩膀上有鬼。”
许言深一顿,想起这是刚才放的画面。
明白过来,没想是这个原因,委实有些好笑。许言深轻轻压下已然到了眼底的笑,清了清嗓子,刻意放柔了嗓音,想缓解她的恐惧,温声解释:“都是假的,不要怕。”
“你骗人!”时眠声音已然带上哭腔。
低低浅浅的,格外委屈:“顾明希说她见过鬼!”
她的意思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本身就存在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读书那会儿,顾明希非常诚恳地跟她说,她见过阿飘,白色的一阵雾,伴着和塑料袋响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落在许言深耳边,便成了:
“顾明希还吓唬我!”
许言深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角。他低低叹了一声,只沉yin一瞬,朝她伸出右手,宽大的手心纹路清晰:“时眠。”
他的手一伸过来,时眠的目光就很没出息的,自然而然地移了过来,落在他的手上。
“害怕的话。”他嗓音微压,目光正视没有看她,斟酌着措辞,接着说下去:“就——”
温暖干燥的掌心突然放上一个软软的物什。
话语被截断,许言深侧头看过去,不禁低笑出声。
时眠垂着脑袋,手握成一个拳头,小小的,就这么不客气地放在许言深的手上。
男人和女人的手有明显差异。大手衬托下,时眠捏成拳头的手更显娇小可爱,像团子,曲起的手指轻轻贴着他的掌心。
许言深转回视线,目光落在电影上,侧脸专注。
放映厅漆黑一片,叫过哄过,不知道从哪处隐隐传来亲吻的声音,口水交缠听得有些臊人。
时眠没注意,全身心都被电影控制着。
突然。
她左手握拳压着的那双大手,缓缓屈起手指,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背上,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手包裹住。
时眠身体一凛,手上传来的温度,伴随着血ye急速涌来。
她几乎是下一秒便转过头,瞪圆了眼睛,唇微张,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医、医生?”
许言深轻应一声,便无言语,安静地等她开口。
时眠咽了咽口水,“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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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
刚回家没多久,顾明希的视频便拨了过来。屏幕那端,她异常兴奋,眼睛里充斥着好奇与急切。
时眠把手机支起来,从包包里摸来皮筋,伸手绕到脑后把黑发低低扎起来。随后,身体往后窝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陷进去,她整个人被包裹着。
“嗯……”她伸直了腿,白皙小巧的脚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就,那样吧。”
顾明希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电影院没发生什么吗?”
这但凡一男一女,去看电影,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肢体碰触吧。
不会真只是看电影?当自己电影发烧友??
“有。”时眠声音低软,听不出多少情绪。
“我差点被逐出电影院。”
顾明希傻眼了:“……啊?”
时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顾明希。她换了个姿势,侧着身体,腿也交叠着,叹气道:“都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顾明希脑海细细品着她的话,察觉到不对劲,“咦”了声,提出质疑:“可是他也没拒绝啊。”
时眠皱起眉毛。
当时,放映厅里只有银幕投来灰暗的光。漆黑的空间内,只有一丝微光能看清对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