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扬起兴高采烈的欢呼。
“中了中了!”
“我神识进步了!”
“啧,才两次,有本事多中点。”
“听说这人跟魔子关系深厚呢!我哥哥牺牲在战场上了,砸死她!”
“可她好像是寻灵峰峰主的妹妹……”
“跟魔子搭上关系,什么峰主都护不了她!”
佟因面无表情地轻揉手腕,然后收起画册,进了屋中。
这次是开始,后来好像觉得这样的恶作剧好玩极了,也没有什么惩罚,便隔三差五地来,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上。
后来小白忍无可忍,猩红着眼睛扑出去跟那些小弟子厮打起来,她没拦住,闹出了事。
佟森百忙之中赶过来,一进门便看见满院子的石子棍子还有各种垃圾,烦躁地闯进屋中把佟因拽出去。
她跌跌撞撞地迫跟上,站稳时一眼便看见跪了满园的小弟子,身上背着千斤石,见她来了一个个眼神躲躲闪闪,俨然被佟森罚狠了。
一群七八岁的小童,有些承受不住千斤石的重压,狼狈地抹眼泪求饶。
她拿眼尾瞥他,他视若无睹。
“我帮你罚了,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打算被打死了还是被活埋了再化成厉鬼托梦告诉我?”佟森面对她,总能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烦躁来。
“这不是你想看的吗?”佟因觉得很有趣。
他忍无可忍:“什么叫我想看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天灵族才是你家,魔族不是,你对你的身份认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佟因直视他,笑而不语,眼角眉梢都说在重复说着一件事,他不愿意听的事。
他被这笑彻底惹恼,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忘了那个人,记住你道族的身份。”
佟因觉得她忘不了,也对道族的身份没有认同感。
她总会想起那抹身影,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偶尔走神,然后想起一个人。
那群年纪小的弟子们从此怕了她,再没有别的小动作,远远路过看见她也会快速离开,生怕她会吃人。
梁壹搬来许多道族的书册,要她学习,无疑是佟森的意思。
除了送饭送东西,梁壹也时常过来,她坐在树下看书册,他便坐在旁边修炼,偶尔跟她说说话。
大部分是说佟森的好话,“你别跟师兄闹别扭了,他因为你的事情烦得很,天天去师祖那边提意见呢。”
她反应平平:“哦。”
“让我走,我就不烦他。”佟因笑道。
“别看族里风平浪静的,其实外面很乱,师兄是真的为你好。”梁壹道。
“怎么乱?”佟因像捉住什么,忽而提问。
梁壹突然警惕起来,含糊地笑道:“你不懂的。”
气氛又静下去,两人之间若不是梁壹说话,几乎无话可说。
“你就当作把妹妹还给师兄吧,你是在你们父母死去的那一年被你母亲带回来交给师兄的,你母亲是我师叔,师叔只留给师兄一句话,你是他妹妹,然后就去世了。”
“他把妹妹看得很重,当作是父母的延续,当作他全部人生的任务,你就当同情还是怜悯吧,装一下也好。”
梁壹压不下叹息说完这番话。
“他跟你说的?”佟因问。
“他喝醉之后一股脑全倒出来了,说你可能是夺舍的。”
梁壹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他,大概会把夺舍自己妹妹身体的人杀掉吧。
可师兄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师兄到底在想什么,既然不是妹妹,又下不了杀手,放走不就是了,何必这样费劲?
佟因点点头,没表态。
后来梁壹也没再跟她说过这些,甚至很少再来,大概是佟森知道后不让他再说。
在天灵山山脚的生活很枯燥,她每日除了画画就是跟小白种种花草,活得像个退休的老太太。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年,这半年来送饭的换了个人,梁壹和佟森齐齐失踪,没再出现过。
她没问,就日复一日地在院子门外浇花,一个傍晚那群小弟子从远处路过,正要上山,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说话,口吻沉重得像大人。
“怎么又发洪水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真的是疯了一样,真的没人能管吗?什么事都让我们天灵族来做,其他各支是死的吗?”
“这可不是半年前了,半年前我族手里有根“绳子”拽着呢,现在“绳子”没了,谁能控制他发疯?”
“我爹上场了,传回来的家书说很激烈,不接受谈判,四处作恶生灵涂炭,我爹说外围已经沦陷了,马上要到这边来,难民也涌过来,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气氛一沉再沉,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吓得直接哭出来:“他图什么呀!”
“真的疯了一样的,是反扑吧,还是记仇?至于吗?”
“不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