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那有没有隔绝神识的东西?”佟因修仙小说也看过不少,肯定有这东西。
“倒是有,黑布,就是我们做黑披风的那种布料,”魑眼睛转了转,又问,“真会打起来吗?感觉不像,都平静一百年了,要打早就打了。”
“我也不知道,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她只是有这种直觉。
佟因让魑拿了布料来,然后在木屋底下挖地窖,连续大半个月,期间李追玦没来过木屋,他最近很忙,连带着夫诸也不怎么见到踪影,只有魑和小白陪着她。
这种忙碌更让她焦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挖地窖的同时,又加快修炼,每日除了挖洞,就是忙着感应天地灵气。
不求真打起来的时候能帮他,只希望不拖他后腿。
她刚刚挖完地窖的那日,正好感应到天地灵气,她十分兴奋地睁眼,看见李追玦的身影立在床前。
屋里没点灯,只有炭炉隐约暗淡的光,她起先吓一跳,瞥见他苍白的手指才知是他。
分明已经是冬天,他还是穿得单薄。
“我成功了,下一步我能巩固灵气,然后修炼法术吗?”
佟因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眉眼染上笑,忍不住跟他分享这份快乐,他站在黑暗里,目光很淡,闻言垂下眼回应她:“嗯。”
似乎凝重,把喜悦冲刷干净。
“怎么了?”她立马察觉到不对,“真的要打起来吗?”
“暂时不会,”他停一下,又道,“天灵族准备派人来谈判。”
佟因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然后呢?”
“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她问。
“或许。”他模棱两可。
他看起来不像是很满意,谨慎和沉郁填满了他。
佟因想了想,把他拉到床上,然后把被子分给他一半,他看她片刻,也学着她的姿势把被子卷在身上。
“虽然我知道你不怕冷,但我看你穿这么少,我觉得冷。”
闻言,他不动声色把被子卷得紧一些。
“到底怎么了?”佟因问他。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能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动,他的情感很复杂且丰富,并不像外表那么平淡。
大概是跟天灵族有关?
她忽然想到什么,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我不会再伤你。”
他凝视她的手指,没出声,眼底情绪凝固。
“天灵族什么时候来?”她随口一问。
“你很想他们来?”他忽然平静开口,平静不是绝对的平静,反而蕴含了复杂含义。
佟因微怔,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啊?”
“最近几日,不确定什么时候。”他清清淡淡地回答。
“嗯。”佟因应了一声,思绪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她在想,就这几日便到,太快了,她好像不够时间贮存物资,万一他们一来就打起来,岂不是很糟糕?
这也太急了。
他目光沉浮不定,“你……”
佟因明显感觉到他分明准备问什么,又戛然而止,静了半日,在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转了话题:“你手指为什么发红?”
他捞过她的手,一根根看过去。
佟因感慨他在黑暗中的视力,笑道:“冻疮,不是什么事。”
挖地窖的时候总是握着铁铲,大冬天那工具跟冰一样,把她手冻伤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用手去捂,乍然想起什么,动作止住,把她的手按回被子里捂好。
佟因觉得好笑,他怕是才想起他的手比铁铲还冰。
他很认真道:“明日起,你跟我回山神庙,我在山上教你法术,晚上再一起回木屋。”
佟因觉得很奇怪,但既然他这样说,她也没什么理由反对。
可之后才发现,这次回山神庙跟之前的状态不太一样,他干什么都要让她一起。
她才知道,原来他这个庙主也不好当,村民们的事情总是会闹到他面前去。
他拉起幕布,让她坐在幕布内,他在幕布外处理村民的事情。
她跟着听了几日,不知道是不是村子混乱的缘故,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很多。
李追玦处理这些事时,状态跟平时完全不同,好像祭祀那日见到的模样,冷漠疏离,坐在椅子上垂眼看着跪在下方的村民,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疏远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村民:“庙主,如今道族要来村子里为出去寻求庇护的村民做主,我们这些普通村民该怎么做?庙主是打算放任不管?若道族丧心病狂屠村,我们岂非走投无路?庙主应当尽早打算才是,多准备兵力,好好保护村子。”
李追玦:“你也寻了道族庇护,墙头草倒得如此飘忽不定,确实第一次见。”
对方落荒而逃,生怕晚一秒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