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突然想到了羽毛。
很柔软,沿着心脏一点一点的剐蹭。
会痒,但是不会痛。
她不爱盛凛,她自己也很清楚。
但很多事情不需要爱。
你减肥时顿顿吃黄瓜能证明你爱吃黄瓜吗?
当然不能,但合适啊。
你想减肥,黄瓜正好热量低。
所以你离不开它。
就像林望书,安全感对她来说比爱重要太多了。
她应该和盛凛在一起的。
可隔着他的那张脸,她好像看见了自己内心里的一点残留物。
想点头的,可是又动摇了。
盛凛笑容温和,替她把垂落下来,挡住眼睛的头发重新挽在耳后:“你不用有压力,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愿意接纳我,让我成为你人生中的一部分,让我保护你的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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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林望书没怎么睡,以至于上了返程的飞机后,她终于压不住睡意。
她是一路睡回国内的。
盛凛先开车送她回了家,给她煮了一碗面以后才离开。
下午还有一个采访,他得先过去。
看了眼收拾行李箱的林望书,他想了想,又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什么时候愿意给我回应都可以。”
“或者,我不介意被你利用的,你不是想摆脱那位江先生吗,如果他知道我们再一起了,肯定不会再纠缠你了。”
林望书垂眸,看着手里的化妆包发呆。
还是没有等到答复,盛凛牵动唇角,扯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那我先走了。”
门打开,又关上。
林望书逐渐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
是贫血的反应。
她太瘦了,应该多吃点的。
窗户是刚才盛凛打开的,说是给家里通通风,桌上那碗面还冒着热气。
很香,有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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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约是被蒋苑送回来的,原本江丛羡要亲自送,顺便看一眼林望书。
这些天他一直梦到她。
各种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梦。
睡眠还是得靠药物辅助才能暂时正常,发病也是不间断的。
先前的确有半个月没发病,可最近又开始了。
他一发病就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像是一头暴戾的狮子。
什么都砸,有什么砸什么。
他远比他们想的还要痛苦。
尤其是当清醒时,看着那满地的狼藉,就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呢,为什么得病的会是他,为什么这么努力的想要好好活下去,可还是不得安宁。
那种自卑和挫败糅杂在一起,江丛羡从前没有过这种感觉。
是遇到林望书以后,想和她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以后,才开始的。
没有希望的时候,再怎样折腾都不会失望。
可现在不同了。
他得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林望书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
所以他得活下去的。
今天是他去复查的日子。
蒋苑打开车门 ,让林约先下车,然后才探进去半个身子,替他把装好的衣服和书包拎出来。
东西重,他提着轻松,但林望书就未必了。
所以他把东西先拿进屋,然后才离开。
林望书叫住他,道过谢后递给他一瓶水,她面露愧色:“家里也没其他喝的了。”
蒋苑伸手接过:“那我先走了。”
在他开门离开前,林约走过去扯他的袖子:“明天还来接我吗?”
蒋苑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林望书,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林约孤僻,难得有想去的地方,林望书自然不会阻止。
她点头:“麻烦您了。”
蒋苑摇头:“不麻烦。”
他走后,林望书犹豫了一会,走到林约面前,温声询问他:“小约想要多一个人照顾你吗?”
林约有片刻的愣住,不太能理解林望书话里的意思。
林望书只能更加直接的和他解释一遍:“就是,姐姐给你找个姐夫好不好,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个子很高的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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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廖看着江丛羡那堆检查结果,有些不可置信的戴上眼镜,又重新看了一遍,生怕遗漏掉哪些细节:“居然真的听话好好治病了,难得啊。”
他都病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江丛羡这人吧,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
他很聪明,IQ很高,只要是他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可他不想做的东西太多了,治病就是其中之一。
做为他的主治医生,赵廖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