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望书的事,在江丛羡的人生里排第一。
面前这个少年,又是林望书的命。
关系网不算复杂,却环环相扣,他们都在环中。
所以蒋苑叫醒了他:“怎么蹲在这里?”
他睁开眼,抬起头:“找人。”
蒋苑透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了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了,哪怕是十岁的他照镜子也没看见。
于是将刚拔出的烟重新塞进烟盒里:“进去吧,外面冷。”
林约站着没动。
很显然,并不信他。
防备心还挺重,和他那个姐姐倒是一模一样。
“你要找的人在里面。”
闻言,林约的神色这才稍微松动一些,然后跟着他乖乖进去了。
桌上的咖啡一口也没动。
佣人没经验,见江丛羡在夜晚喝过一次咖啡后便以为他有喝咖啡的习惯。
那次只是因为有个跨国回忆要开,为了提神醒脑清醒一下,所以才喝的。
谁知她每天都煮。
煮了就煮了吧,多洗一个杯子的事。
那药有安眠的成分,半个小时后就会发作。
江丛羡已经开始有困意了。
起身准备回房休息,门被打开。
蒋苑从外面进来,身后还带了个人。
直到少年走出来,进到他的视野里,江丛羡才看清这张和林望书极为相似的脸。
白皙的皮肤因为吹了太久的冷风,已经开始泛乌青色了。
江丛羡看着蒋苑,在等他开口。
蒋苑说:“我一出门就看到他了,蹲在那。”
江丛羡是个冷血至极的人,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全都给了林望书。
但也不介意爱屋及乌。
他让人把暖气开大了点,又把沙发上的薄毯拿过去给他披上:“来了怎么不按门铃?”
林约怕生人,但他不怕江丛羡,甚至莫名对他有些依赖,和依赖姐姐一样。
“按了,没……没人。”
江丛羡看了眼身后的佣人,她正端着热水出来,看到他这个眼神了,吓的脚步顿住。
“我……我以为和之前一样,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就没和您说。”
江丛羡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嗯,走吧。”
佣人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杯子里的水有点烫,他吹凉了些,说话的语气不重:“从大门走。”
这话便是,在赶人了。
那佣人年纪不大,三十刚出头,有三个孩子,丈夫在工地,孩子放在家里给nainai带,她也是为了赚点nai粉钱。
之前也给有钱人当过保姆,因为孩子生病就辞了,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病好了,可以出来赚钱。
也是她命好,才出来就找到一份月薪10k的工作。
可这还没高兴上多久,这块肥rou就飞走了。
她虽然可惜,但也不敢多说。
生怕哪句话说错又惹得他不快。
这人啊,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绝情冷血的很。
不过在薪酬方面倒是没苛刻她,没干满一个月,钱也是按一个月来算的。
人走后,蒋苑又给家政公司打了一通电话。
让他们找个有眼力见的。
一杯热水下肚后,林约身上的乌青也淡了。
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江丛羡这才拨通林望书的电话,她的声音在喘,语气也焦急,应该是担忧到了极点,所以在他这儿也没能成功转换情绪。
刚哭过,声音还有点抖。
江丛羡的心有刺痛感,不强烈,但却无法忽视。
他不否认自己的丑陋,连林望书的亲弟弟都会嫉妒。
“别哭了,你弟弟在我这里。”
他声音轻,像在哄她,罕见的温柔。
听到他的话,林望书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一样。
这半个小时里的恐慌和担忧足够让她消耗掉大半的体力了。
电话没挂,她还在那喘,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江丛羡安静的听着,听了没一会就觉得全身燥热,想抽烟。
林望书可能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跑步后的喘/息。
他很感谢她的“施舍”,于是对林约也多了几分温柔。
林望书和他道过谢后说她马上过来,这才挂了电话。
江丛羡亲自到厨房给林约热了一杯牛nai。
递给他,声音温和的问:“姐姐待会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吗?”
他接过,点头:“我很害怕,很……冷,是哥哥让我进来,给我……毯子,还替……替我热牛nai,亲自照顾我。”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