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敢对皇上凶?皇上还这般容忍?
这绝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了。
小凶婆子。是她听过的、最宠溺的称呼。
“的确……还挺凶的……”雅珍长公主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秦栩君的眼神更温柔了,甚至还有几分调皮:“难道长姐也领教了?”
“她刚刚打断了两位主事的腿, 还把人直接降到浣衣局。气得徐超喜都去母后那里告状,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惨兮兮的。”
秦栩君听罢, 更欢乐了。
徐超喜这个老狐狸,向来尾巴夹得紧,把他气得去找太后, 那真不是一般的功力了。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画面,一定相当好看啊。
但他并没有顺着长公主的话问结果。因为他不想提起太后。
他知道雅珍长公主此刻提起太后,是等着他追问,他偏不问。回宫数日,他只遣了仁秀去问过一次安,对于停建了流云山庄一事,也没有给太后一个交代。
他就是晾着她。故意的。
秦栩君慢条斯理的,只说何元菱:“想是两位主事惹到了她。对明理之人,小菱是很敬重的,绝对不会胡乱出手。”
“我也服她果断聪慧,皇帝这是捡着宝了。”
雅珍长公主见秦栩君不顺着往下问,便猜到了他的意思,便也
识趣地不再提及。她听出来皇帝对何元菱的无限维护,今天她有求于皇帝,反正跟着他夸何元菱,一定是条明路。
果然秦栩君笑yinyin地:“长姐急着见朕,是为驸马之事而来?”
“哎,还是弟弟疼惜姐姐,知道姐姐的心事。这驸马并非我选的,当初嫁他,也是情势所迫。如今强扭在一起,颇多龃龉……”
这说得,秦栩君都笑了:“驸马还敢跟你龃龉?长姐你当朕三岁小孩呢?”
雅珍长公主咬了咬牙:“好吧,他是不敢跟我多嘴,可我实在无法与他同床共枕,多瞧一眼都觉得心闷。”
可怜的驸马,这是造了什么孽。秦栩君摇摇头,劝道:“驸马可管你男宠?”
“他是不敢管,可我毕竟……”长公主顿了顿,脸色竟然有点红,“男宠亦只是聊胜于无。”
秦栩君有些窘,他虽是皇帝,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啊,跟亲姐姐说这些,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
略思忖,秦栩君道:“你还算是新婚,驸马又没什么错处,若贸然和离,难免被人说始乱终弃。或者再熬上些时日,以无所出之由和离,彼此也体面。这样可好?”
雅珍长公主扁扁嘴。虽是没能达到目的,但好歹皇帝松了口,不似太后那样只会劝和,自己离那目标终究是进了一步。
于是点点头:“皇帝也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其实驸马也不委屈,我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家里几个美貌婢女都已经是他的人,我又何曾过问了。”
咳咳,你们两公婆这一团乱账,真是十个账房先生也理不清。
秦栩君也理不清。
“如此你们再熬些时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雅珍长公主还不放心,又碎碎念:“上天保佑,束进士你千万别熬不住娶妻,本公主一定要迎娶你过门。”
“束进士?”秦栩君好奇,“长姐有想嫁的人?”
“想娶的人。”雅珍长公主纠正他,“从来都是驸马进公主府。”
可神气没满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泄气:“算了算了,谁娶谁嫁不重要。只要他愿意,便是我去他江南的县衙当县太爷夫人都可以。”
县衙?当县太爷夫人?这是要散尽男宠的意思啊。
什么人竟然
让这位一成年就养男宠的长姐改了性子?秦栩君好奇起来。
“可否问问,这位幸运获得本朝长公主垂青的进士,是哪位?”
雅珍长公主竟有些不好意思,啐皇帝:“瞧瞧皇上先前,窝在长信宫万事不理的,连你长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也实在没人告诉朕啊。”
呃,好吧,你也的确一直被架空,谁会无聊告诉你这些。
雅珍长公主道:“是去年科考的一名进士,年二十一,尚未娶妻。先前在监察院当差,有缘见过几次。我意属于他,去求母后赐婚。可母后说我与驸马有婚约在先,不能背信弃义……”
“这个母后说得也对啊?”秦栩君道。
“可当时还没过大礼,随便找个理由解了婚约便是。母后胆小,非说束进士不愿当驸马,转头就把束进士派去了江南当县令。”
束进士、江南、县令。
秦栩君心中一动,问:“束进士叫什么?”
“束俊才,如今在江南省阳湖县任职。”
“原来是他!”秦栩君眼中划过一道光。
雅珍长公主急问:“皇帝知道他?”
秦栩君眼中的光芒已经悄然隐去,回到那不疾不徐的模样:“前日早朝上刚议过江南的赈灾款项,正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