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这类不务正业的东西啊。”
“嗯。”
祁沉星的态度波澜不惊,“那时候能做的事太少,无事可做,随便看了看。”
唐依:“能做的事太少?可是那时候你不是要上学,还有——”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明白过来祁沉星的意思:他确实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仍旧长日无聊,便找些事情打发。
……行吧。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提前完成。
唐依问:“看话本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唐依“咦”了一声:“实话?”
祁沉星说得更仔细些:
“书中讲理,话本叙事,各有千秋,自分轻重就是。”
“我还以为你说看了些情爱话本,多少起些年少慕艾的心思,不想你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却也不能说你没有道理。”唐依不怀好意地望着他,“星星情窦初开时,可有看上谁家女郎?”
祁沉星八风不动地道:“我情窦初开较晚,将至弱冠才知倾慕为何。那位女郎小我两岁,同我比邻而居,性子活泼可爱,等我察觉时已是情根深种,无可奈何了。”
他抬眸,眉眼含笑:“那位女郎你也熟识,便是……”
祁沉星手中动作突兀地停下,望着唐依的脸好一会儿,轻声道,“似乎不行。”
“!”
吓得唐依即刻转头去看镜子,见妆容淡而恰当,虽用色小心,然绝无差错。不如说以新手来论,他这一手都算是极好了。
祁沉星侧首支着下颌,眼神中只看得到唐依,面色和煦:“便是此刻所见。”
——我倾慕的女郎,便是你此刻所见。
“……”
唐小依再次被祁星星成功反套路。
-
梳妆后去见公婆,敬茶说话。
祁父并不多言,比偶尔说两句的祁沉星还显得沉默寡言,祁母又温温柔柔的,问唐依是否还习惯,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好。
“承瑾这孩子性子不大活泛,平日里还要你多多包涵了,千万勿要嫌他沉闷才好。”祁母的手搭在唐依手背上,直像是触了一片羽毛,轻柔温暖。
唐依略显羞涩地低头:“承瑾甚好。”
玩套路是玩不过他。
说情话也不。
祁沉星望了她一眼。
叙话一阵,祁母便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玩,不多扰他们。
唐依原本还在想,祁父祁母这样的性子,是怎么生出了祁沉星这个白切黑,这会儿却隐隐约约有点感触了。
“星星。”
唐依主动挽着祁沉星的手臂,依偎在他身边,“你小时候一般都是在做什么呀?”
祁沉星眉梢微动,有点没明白:“做什么?”
“就是你从小到大的行动轨迹啊,在什么地方上学堂?平常如何安排时间?要不要练字?一般什么时候起来?”唐依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道,“我未曾见过的你的模样,你那时候都经历了什么,我都要听。”
祁沉星无一不应:“那我先带你去书房看看。”
“嗯!”
唐依重重地点头。
书房在东侧,临水,院外还有一片林子,俨然是自成的“小桃源”,僻静简约。
屋内东西整洁,摆放得尤有规律,一眼望去简直强迫症福音。
祁沉星道:“你随意就是,没什么东西是你碰不得的。”
唐依一口道:“我想看你小时候写的字!”
祁沉星拿了一卷书简给她:“这是我幼时所抄《三字经》。”
唐依打开一看,果然笔迹稚嫩,但一笔一划皆一丝不苟,尽力成型。
“这是你几岁所写?”
祁沉星:“应是三岁多。”
唐依:“???”
唐依:“你三岁会写字?还抄了《三字经》?”
祁沉星:“我未骗你。”
仔细想想,确实她出嫁前听人议论,她是嫁了个神童、天才。由于唐依知道祁沉星聪明,一直也没有具体去了解过到底这种“神童”“天才”是怎么个厉害法。
唐依喃喃道:“这作者,或者说这天道是不是直接给你设定成智力天花板了,你的人生简直从小开始碾压嘛……”
这比“别人家的孩子”还来得更优秀超前,不知道是多少同龄人的当年噩梦啊。
唐依感叹地摇了摇头:“得亏我那会儿我没和你一起玩,你这样胜人一筹——不,不止一筹。我肯定要被从小念叨到大了。”
她突发奇想:“你那会儿的小伙伴里有没有因为这个跟你翻脸的?”
祁沉星道:“我那时没有玩伴。”
唐依怔了怔。
“一个人练了字便看看书,一日时光过去的也很快。”
唐依小心地问:“爹娘也不常来看你吗?”
非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