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都没关系,现在林易焕却来试探他的闭关成果,必定是有事。而最与他相关的莫过于是唐依。
果然糟了。
林易焕叹一声,据实以告:“唐师妹失踪了。”
祁沉星当即变了脸色,眸中风云聚集,身躯瞬间紧绷,蓄势待发:“具体如何?掌门与师父都知晓了么?传信在何处?”
说话间他已经召出佩剑,即刻要御剑而出。
林易焕大骇,急忙地追过去:“师弟你莫急,你闭关成效究竟如何,如此冒然——”
他的话止在祁沉星投来的一瞥中。
这一眼意味过于肃杀冷冽,竟比洛蕴出剑斩杀魔物时更杀伐冷酷,林易焕不能否认,他当即被激起了应战的神经,险些就要与祁沉星横剑相对,以求保全自身。
祁沉星缓缓道:“她若有事,我不能独活。”
林易焕的眉心狠狠一跳,语速加快地道:“风师妹传信回来,记录了他们近日发生的大小事,却是无迹可寻,只是某日晚间不见了唐师妹,毫无线索,实在难办。你素来聪明,若你去看,说不准能知道些什么。”
他轻吸了口气,想着得把祁沉星安抚住了,免得派内又出事一个:“没有消息总好过是坏消息,唐师妹吉人天相……应当不会有事。”
祁沉星却斩钉截铁地道:“她暂且无事。”
他送给唐依的剑穗与玉镯都能与唐依的气息相连,一样滴了琼的血,一样滴了他的血,对唐依现在的状况自能感知。
林易焕只当他是实在难以接受,毕竟连“我不能独活”都说得出来,干系颇大。
祁沉星赶到了踏月阁,行礼动作间皆匆匆,他见到了风遥音传回的那封信,望见开头数语,意说唐依失踪之事,指尖不受控制地一颤。
上元真人接收到林易焕频频使来的眼色,意会,又去看祁沉星的表情,亦是无声地一叹,出口问道:“沉星,你闭关成效如何?现今中断,可还好?”
祁沉星脸色不好,还是对他再行礼:“劳师父挂心,我无事。”
上元真人看他这样就知道了,不再多言。
沉星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谈恋爱有些疯魔,同唐依在一起数年,感情日久甚笃,心里眼里只有唐依;为她打算种种不说,素日劳心劳力皆是要为唐依,就连一点小事都要由他经手,不许旁人随意插手唐依的事。
去年有位新进的弟子对唐依热烈示爱,沉星这等原本自持沉稳的孩子,在师兄弟间向来唯他马首是瞻,竟然当场冷脸,言语冰冷无度,将一众弟子都唬得不轻。还是唐依去陪了他半日,他才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占有欲与亲近欲过甚,旁人也不好劝。
亏得上元真人最初还巴巴地去担心唐依要吃亏、因着情爱耽误修途,可现在看来,分明是沉星更离不开唐依,越陷越深。
少顷,祁沉星看完了信,除了脸色过于冰冷,没有其他异样,全被他掩藏了:“光从信上来看,确实看不出什么。”
洛蕴颔首。
祁沉星紧跟着道:“弟子请命,即刻启程去寻师妹。”
洛蕴神色不愉,并非冲他而来:“你有办法?”
“师妹的身上有我炼出的法器,数十里之内我可感知她的气息。”祁沉星眸色坚定地道,“无人比我更合适去寻她,我必须去。”
洛蕴和上元真人是两个角度上的长辈。
要上元真人来说,他自是千百个不赞同祁沉星此刻下山,就算是再心急如焚,自身都难以确保最佳状态,又如何能去做别的事,徒增伤势、甚至折损便是得不偿失。而放在洛蕴那边,他虽对祁沉星的境界心存犹疑,可他显然更能体会祁沉星的焦灼之心,也十分推崇个人去做必须要做的事,一旦无可转圜就是非行不可。
洛蕴颔首:“那你便去吧。”
上元真人失声道:“师兄!”
洛蕴看他一眼,却是帮祁沉星说话:“让他去。”
祁沉星躬身行礼,转身即走,毫不犹豫的姿态大约是连收拾行李都不要,就要如此直奔山下。
上元真人气急,脚步下意识往前追了两下,对洛蕴也失了些许往日的尊崇:“师兄当知魔域近年对沉星多有不善之心,怎么随便允了他离派。”
魔尊气量狭小,魔域多是好面子的人,对祁沉星剑杀魔尊分魂之事,半是畏惧,半是满怀针对的跃跃欲试——若能杀了这人,在以强者为尊的魔域必定能出头不少。
这几年魔域偃旗息鼓,暗地休整,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恶毒算计埋在暗处,只待一击得中,倾巢而出。
洛蕴知他爱徒心切,只道:“你也知道前段时间三派两城议事,魔域近期还不敢有动作。”
见状,林易焕出声道:“掌门、师叔不必担心,我与祁师弟同去。”
林易焕不全是为了缓和当场,说完就追着祁沉星离开的方向而去。
祁沉星果然没有回去整装,直接御剑往南边走。
林易焕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