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感情,趁早说清对大家都好。抱歉。”
“……”
风遥音艰难地动了动唇,“你现在是为了祁师弟在向我道歉吗?”
唐依一愣:“自然不是。这事和祁师兄没有关系。”
“……你真护着他。”
风遥音道,“若非是为了他人道歉,你自己更不用对我道歉。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同祁师弟在一起。”
唐依觉得这问题没有难度,简直是对话中的缓和之音,很快回答说:“我喜欢他。”
风遥音神色愕然,问出心底最大的不甘困惑:“可是你之前是不喜欢他的,现在却能喜欢他,是不是说明你或许也能喜欢其他当下并不喜欢的人,那么——为什么要急于切断其他的可能?”
这番话有点诡辩的意思。
归根结底是月妖与人的感情观从根本上有不同。
唐依没被带跑。
她向来是个很容易被带跑的人,尤其是别人说出长串的道理,她还得反应几秒、在脑中理解一遍。但这次她极为敏捷地道:“因为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我现在很喜欢他,所以我要全心全意地和他在一起。”
她没办法保证能和祁沉星一起走到大结局,可她能够保证交往期间,尽最大的努力去维持这段感情。不光是不辜负祁沉星为她做过的一切,也是不辜负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风遥音陡然鼻酸了一下,有些狼狈地说:“我知道了。”
唐依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过话。
严肃又郑重,生怕被误解不够真心,与平日的温软全然不同。
唐依朝她低了低脑袋,心里也不太好受,疑心自己是不是该柔和点说话,又怕出岔子:“风师姐辛苦,我这便先走了。”
……
唐依兢兢业业地在孤诣山蹲了半个月,运气颇好地集齐了二十三朵弱雪莲——按照医圣先前的说法,她都打算在这地儿起码蹲上一个多月。
唐依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距离先前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很长时间,可她就是想今早将药送回去,生怕晚了分秒会有什么不好。
祁沉星这段时间都在听风殿。
一是医圣当初在此治疗过宁衍风,听风殿东西齐全又熟悉;二是医圣正好就近看看宁衍风,顺便把他也治一治。
唐依走进来,又双叒叕看见宁衍风在浇花。
——宁衍风可能担任起了这本小说的爱花大使角色。
真心的。
十次见他有九次都在浇花,要么就是在去浇花的路上。
“师妹?你回来啦。”
宁衍风的语气很惊喜,柔柔的,如春风拂过,“有没有事?感觉还好吗?”
“我都好!弱雪莲也采够啦!”
唐依高兴地挥了挥手,振奋又活力十足地往他跟前蹿,分明才劳累而归,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顺势还转了一圈,“师兄,看!经历了孤诣山的寒冷风雪锻造,我已经和半个月前的我截然不同,现在我是全新的唐师妹,还带着医治祁师兄的希望,凯旋而归!”
“噗——”
宁衍风架不住,抬手掩着唇,一连串的低笑从指缝间流泻出来,“你呀……”
他笑够了,朝左后方一指:“祁师弟在那间屋子,医圣刚为他施了针,这会儿不知道睡过去没有。”
手指移动,又往另一边一指:“医圣在这边的屋子,他应当在配药。”
“谢谢师兄!”
唐依往他怀里塞了朵紫色小花,是路上见着了好看,顺回来了。
正好给宁师兄一朵小发发。
宁衍风怔了怔,唐依已经跑去医圣的屋子,上交弱雪莲了。
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唐依又雀跃地往祁沉星那边跑,等到了他的屋子前,却无端生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让她没能一鼓作气地敲门走进去。
她在犹豫什么呢?
唐依自己也说不好。
唐依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遭,脑中模拟了几种他们待会儿可能的对话场景,不知怎么的,分明只有半个月没见,可是越想越紧张——他之前下山历练三个月,分明那时还没有这种感觉。
就,爱情真神奇。
唐依脸红扑扑的,手举起来总算要敲门了,屋内更快一步传来祁沉星熟悉的声音,隔着道门板,多了几许朦胧感:“糖糖,门没有锁。”
被叫到名字,唐依浑身一震,像过了一道微弱的电流,她抬手推开门。
祁沉星没有躺在床上,气色比半个月前好了太多,他坐在桌边,手上执着一本书,腕边不远处放着一杯清茶。身穿较为宽大的青衫,袖口处随着动作滑落,显出线条Jing瘦流畅的一截小臂。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束发。
祁沉星的气质应该是清冷疏离,矜贵不可攀,可当下长发散落,不做素日的规整打扮,便如同解开了某个封印,顿时变得惑人妖冶,抬眼垂眸间,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别样的勾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