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祁王殿下路过祠堂,将我带了回来?”
小宫娥也不避讳,“是啊。”
“那……这里是……”
不会是祁王府的偏院吧?
萧欤不会又将她抢了回来吧?
不等她思量完,对方直接道:“这里是雅竹轩,宫里头的一处偏宅。太后娘娘说了,这里离慈肃宫最近,方便姑娘去慈肃宫请安,也方便姑娘学习宫里头的规矩。”
更重要的是,雅竹轩离凤鸣宫、储秀宫等大宫大院还远,她在这儿,可以避免许多事端。
华枝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感叹萧欤果真不是那种冲动之人。
可为何,她的心底里,竟生出了隐隐的失落之感呢?
不行。她掐了掐手心,将脑中不该有的念头尽数驱散。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极为热闹的锣鼓之声。华枝挑开床帘,透过窗户朝远处望去,不免疑惑,“这是在干什么?”
敲锣打鼓的,怎么这般热闹?
“宫里头来了许多巫师,说是为太后娘娘驱除宫内Yinshi之气,保佑太后娘娘的身子早日康健。”
那宫娥也踮起脚尖朝外望了一眼,奈何雅竹轩较为清僻,无法窥看到半分热闹光景。
她黑幽幽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又跑回华枝床前,扶着她的小臂。
“姑娘刚醒,房里头闷。姑娘不如去看看巫师驱Yin之景,不仅热闹有趣,还能祛祛姑娘身上的shi气。”
一边说,这小丫头的一双眼止不住地朝窗外瞟去,好奇之神态尽落华枝眼底。
床上的少女抿抿唇,微微一笑:“也好。”
外头虽然不冷,但念在华枝方醒来,身体还比较虚弱,那小宫娥便又给她添了一件披风,将她裹严实了,才扶着其走出门去。
一只脚刚一踏过门槛,便瞧见不远处的槐树下,端端正正地站了一个人。
华枝稍一顿足,转头吩咐道:“你先去看罢。我不甚喜热闹,一个人走走。”
“这……”对于她的突然变卦,小宫娥虽不解,却也不敢反抗,毕竟她是未来的太子妃,“那奴婢陪着姑娘。”
“不必,”少女摆摆头,“你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对方犹犹豫豫的神色,华枝又是一笑,似为宽慰,“你放心,我知晓我自己身子的状况,太医不是也说,只是身体较为虚弱,无甚大碍吗?我就在这周围走一走,不必忧心。”
见华枝这么说,那小丫头只得退下。见她退远了,少女才转过头去,望向树荫下的那人。
手指蜷了蜷,走向那棵大槐树。
萧欤也侧首,朝她望来。
“祁王殿下。”她一福,身段柔软,楚腰盈盈不堪一握。
“姑娘多礼。”
男子欲上前将她扶起,一双手方伸出,又顿在半空中。
华枝恰到好处地向后退了半步,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旁人瞧着,只觉得二人客客气气,还有几分郎才女貌的靓眼。
萧欤略一沉yin,忽的将袖子抖了抖,取出一个镶金小符来。
那符包崭新,似是刚刚求得之物。
他上前,将其塞到女子手里,道:“巫医进宫,为太后祈福,我便问他们求了一块平安符。你拿着,可保平安。”
华枝一愣,握着手心的平安符,问道:“王爷不是向来都不信这些吗?”
鬼神之说,萧欤向来是不信的。
他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保平安,有时候还是信的。”
我多愿它,能护你此生平安。
男子垂眸,瞧向女子指下那一段流苏穗子,不免轻笑。
我多愿自己能护你,此生平安。
华枝握着那块平安符,符面温和,是男子手心的温度。她将平安符握紧了,扬起脸来:“多谢王爷关怀。”
他一愣,道,“四下无人,你不必……这般拘礼客气。”
恰在此时,又是一阵锣鼓喧天。引得她不禁目向远方。
萧欤解释道:“圣上请了生罹寺的巫人进宫,说是能驱Yin辟邪。此时正是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她摇摇头,“我方叫那小丫头离开,自己就不去了。”
不喜热闹,倒也不是假话。
“也好,”萧欤也点点头,“太医说,你身子虚弱,改日我让无水送些滋补的药材来。”
随之,又低了低声:“那日,可是凝棠公主欺负你了?”
言语之间,竟带了几分淡淡的情绪。
不等她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如做贼心虚一般,萧欤突然将她的小臂一扯。
二人顺着力,隐于身后的花丛之中。
萧欤抵着她,靠在另一棵槐树后,只见几个宫人从外匆匆走来,又匆匆走远。
华枝有些好笑,“王爷躲什么?”
又没有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