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瞧着欣喜的眼泪随之一起掉下来。
她听着咬牙用力,随之力竭。
像绷断的的丝线,摇摇欲坠,向后狠狠一砸。
“生了生了。”
婴儿的微弱的哭泣声,听着委屈又喜人。
沈赫荣听着深呼吸,运着微弱的气息,这一刻她是脆弱的,少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气息,不堪力而娇嫩的脖颈黏着碎发和薄汗,整个人都卸了力气,瘫倒在床上。
两人都偷偷抹了眼泪,烛光瞧着也有些刺痛。
女侍将孩子孩子包裹好放在沈赫荣的床边与她瞧,“娘娘,你看,是小殿下。”
孩子微眯着眼睛,哭的轻轻挥舞着小手,不小心抓着沈赫荣的指头就不放开了。
瞧着沈赫荣眼底酸涩,又有泪从眼角滑落。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哪怕那男人不爱她,都不能否认她为他生了个孩子。
她偏了偏头,轻轻吻在婴儿的额头上。
这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她却甘之如饴。
婴儿的一声啼哭也惊着外面,冰刃相交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外面什么情况了。”
沈赫荣力竭微微喘息着,缓和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问道。
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勉强。
女侍将她安置好,翻出窗户好一会才打探了消息回来。
“消息说,泓乐王杀进皇帝寝宫了。”女侍皱着眉头,神色冷凝道。
“扶我起来。”沈赫荣艰难道。
女侍犹豫着还是将她扶起。
她命女侍给她洗浴,在女侍欲言又止中,她还是如愿以偿。
沈赫荣的脚绵软的落在地上,还站不稳,全靠着女侍搀扶着走向梳妆台。
三千青杀被绾成繁复而端庄的样式,一簇飞凤打制缀满珠玉的金冠流苏被细细别在墨发上,
手边紫檀木盒散发着微微的轻香,一缕缕幽烟弥散在空中,镂空铜雕飞凤的铜镜映出她艳丽的容颜,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她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着彩凤的红衣,妖冶的裙摆垂落,如倾泻而下的血色,若天边燃烧的火烧云,从深渊地狱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大殿的门‘嘎吱’开了。
门里立着一人,殷红华贵的宫装衬着她艳丽的容颜。
众人听着异常的声音,都扭头去看,那女人站在那里,好看的容颜和不凡的气度叫人看的一呆,连打斗都迟缓了去。
“我怀了龙子,带我去见皇上。”她冲那将领喝道。
沈赫荣抿着唇,心气有些不稳,然后淡淡的胭脂却显出极好的气色来。
她没道明是谁的孩子,只说那是龙子。
人群□□起来,几次发作都给人镇压下去。
里面有的将领皱着眉头,已经认出了沈赫荣,若是那婴孩还活着,那是泓乐王的孩子。
这么一思索,将领挥手止住了部下的动作。
看不明白的御林军听着那是皇帝的骨血,也不敢动了。
至于控鹤卫,他们Yin沉着脸挡在她身前,很是不好惹,他们Yin鸷的盯着沈赫荣,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沈赫荣却不惧。
她淡淡道“让开。”
控鹤监迟疑着一点点退开了,其他人不知道这里面埋得是什么药,然而他们却清楚,这分明是前朝皇家的血脉。
可这会,只能由着这个女人胡作非为了。
两军对垒之际,倒一时都不敢动了。
沈赫荣轻笑“这可关乎皇家的血脉,我看谁敢动。”
她镇定自若的接过了女侍手中的宫伞,一步步缓缓踏出了漆红的殿门,她回首,复又头也不回的入了纷纷的大雪中。
在场的千人退避三舍,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她一袭红衣渐渐融入这雪色中。
众人跟着她一点点移动,两军各占一方,都僵着脸各自紧张,生怕有什么异动。
沈赫荣却似不怕般,眼里的淡然,好似置身事外。
她走在前面,后面的女侍抱紧着孩子亦步亦趋跟在沈赫荣身后,隐在袖子的利刃贴近绷紧的经脉。
这一路走的十分艰难,她身体绵软全身无力,一直都在强撑着,渐渐有血腥味弥漫开,众人离得远,女侍瞧着心惊胆颤。
有血花溅在雪地上,一滴,两滴···
在夜色中渐渐被大学淹没,但却这么走了一路。
她走的慢,早有消息通禀各处,一路上的人都严阵以待起来。
离她十米远的地方还是血rou横飞,她余光中不断的有人倒下,直溅得对方满身血污。
最先抵达皇帝寝宫外的泓乐王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沈赫荣那女人还活着。”
他还以为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