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根银箭,他咬牙喝令:“给我找!一定要找到虎符!”
于是两队士兵冲进来,不放过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并在魏帝和皇后身上不停翻找,还有人往秦嬗身上搜寻。
都是些大男人,身上带着新鲜的血气,下手没轻没重,眼见秦嬗被扑倒在地,拉开了外衫,李悟双眼通红,上前猛踹了一脚,骂道:“滚!”
几人躲开,李悟亲自上下其手,将秦嬗身上都认真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他大力地扼住秦嬗下巴,一手掰断肩头那根箭。
闷哼一声,李悟把一节断箭比在秦嬗面前,“拜你驸马所赐!”
秦嬗冷笑,带着嘲意,他手上用力,好像下决心要把秦嬗捏死,他狠狠道:“虎符呢,看到没有!?”
秦嬗喉中抵着硬物,哪能说话,她只是定定地望着李悟。
她越是这样,李悟越是发狂,他蹭地站起来,拔出了佩剑,剑锋压在她的面颊上,他道:“孟氏姐弟误国,太子已经被燕奴趁乱杀死,我等要拥戴二皇子为帝。公主若是知道虎符所在,该拿出来,否则只能将你判为乱党一流了。”
原来是想拥二皇子祁王啊,秦嬗想也是,李悟不可能自己当皇帝的,魏国毕竟还是姓秦嘛,太子死了祁王就是长子。且祁王说好听了是老实憨厚,说难听了就是傻瓜一个,还不是任人摆布吗?
可惜秦嬗的理想,她的抱负,她的所有盘算如今都化为泡影,她重生而来的希望,都被他全盘搅乱。
秦嬗有一瞬想死,可后又一想,她为什么要死,该死的应是李悟才对。他害了这么多人,杀了这么多人,牵连秦嬗两生两世,他都能厚颜无耻的活着,秦嬗为何要死。
想到这里,秦嬗的手悄悄摸到了手边的刀,趁李悟因找不到虎符走神之际,朝他刺杀而去。
即便李悟是会武艺的男儿,可他毕竟身受重伤,而且没想到秦嬗这时候还能奋起反抗,竟然被她刺中腹部,血当下就喷溅在秦嬗脸上。
可秦嬗没有一点害怕,只有坚定的愤怒,李悟出了一身冷汗,抬手拦住要扑过来救人的士兵,握住剑身,忍着剧痛将秦嬗的倒拔、出来。
秦嬗被推向一边,李悟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他捂着伤口,一步步靠近秦嬗,咬牙道:“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
李悟浑身都是伤,血将他的铠甲全部染透,整个人如罗刹厉鬼一般。旁人见了可能会怕,但秦嬗韧性极大,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威逼。
于是她再次举起了剑,手下的士兵见状都举起了兵器。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慢着!”
秦嬗抬眼去看,只见韩策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卫封和戚铉等虎贲军。
终于等来了救兵,秦嬗松开最后一口气,浑身脱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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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是一个单纯的美好的小姐,她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相互爱恋。
到了年纪长辈就催促他们结婚,此时天下已定国泰民安,他们都淡泊名利,最爱游玩名山大川,在畅游大好河山的时候生了一双儿女,龙凤双全,永好百年。
秦嬗在睡梦中流下泪来,梦里的年轻夫妻与秦嬗、孟淮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不一样的命运,梦里的美满融洽,琴瑟和鸣,他们永远体会不到了。
她醒来一次,是如如在伺候,秦嬗问韩策呢?如如道去给繁星姐做丧事了,她沉沉睡去,又醒来时,是符临江在跟前。
符临江知道她要问孟淮,便柔声安慰道:“没抓到,背着孟婕妤的尸体,带着十几个死士逃走了。”
秦嬗终于放下心来,仰面躺着,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此时她才感觉手中捏着一个什么东西。摊开来看,居然是虎符。
符临江拧了一把帕子,仔细擦了擦秦嬗的面颊,轻声道:“你也是艺高人大胆,听说安夷将军将整个未央宫都翻过来了,都没找到虎符,我却在你的嘴里找到,你知道若是再晚半刻,你就窒息而死了?”
“死了就死了。”秦嬗道,“死了也不能让李悟如愿。”
符临江叹息,“你人吊着一口气,这东西拉出来的时候,像是诈尸一般抓了过去,怎么掰都掰不开,我真是佩服你。”
他坐在矮墩上看着秦嬗,适时地给她换额上的布巾。
“丞相知道吗?”秦嬗问。
“知道啊,当时就我和他在,他看到也吓了一跳,不过老头很快有了主意,只对我说好好照顾你,转头就走了。”
秦嬗又问:“新帝登基了?”
“登了。”符临江道:“孟氏姐弟祸国,害死了帝后,又杀了太子,祁王悲痛登基,安夷将军勤王有功,晋升为卫国将军。”
“他倒是遂了心愿,”秦嬗冷笑,卫国将军可以与车骑将军平起平坐了,且戚铉本就被魏帝打压地抬不起头来,现在更是无法与李悟抗衡了。
秦嬗正如是想着,有人回丞相来见,她忙叫人请进来。
卫封还未脱下官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