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嬗也亲吻了他的面颊,与之不同的是,她悄声在孟淮耳旁说:“东宫那个沈良娣可能有问题。”
沈良娣?
孟淮松开秦嬗,而后秦嬗在他手里写下了卫封的名字。
他了然,自己现在无法插手此事,但可以去找卫封,他向来维护正统,不论如何,卫封会想尽办法保持朝堂无风无波。
万般不舍辞了秦嬗,孟淮向丞相府递了拜帖。然则即便是卫封,他现在也需要避嫌,遂只与孟淮在偏厅见了一面。
时间短,事情重,孟淮将秦嬗的怀疑转告给卫封。
卫封脑子亦是十分活泛,他也思忖会不会是沈良娣为给枉死的兄长报仇,所以陷害太子,可是如果太子倒台了,沈良娣出身微寒,必死无疑,能有什么好处呢?
孟淮将话传给卫封,还是不放心,以暗号招来潜伏在长安中一个探子,让他去查一查东宫的事。
这些事情尽数安排后,孟淮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未去看阿姐,于是匆忙进宫去。好在孟洁在这次事中是个受害者的角色,并没有受到牵连。
孟洁现在都还无法正常讲话,脖子的指痕依旧恐怖吓人,她Jing神恍惚,身体和神志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孟淮赶去凤凰阁时,先一波看望孟洁的姬妾刚刚离去,宫女回禀现在是丽云郡主在探望婕妤。
孟淮整了整衣衫进去,刚唤了一声,他阿姐便就红了眼眶,声音喊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扑簌簌地掉,真如蔷薇滴露,我见犹怜。
秦云也在一旁揩眼角,“婕妤,别伤心了,还是得当心身子。”
孟淮没有与秦云打过交道,顺着她的话头安慰了几句,非常客气。秦云抬头见天色晚了,不好打搅姐弟说话,对孟洁道:“婕妤,那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孟淮代为相送,与秦云走到凤凰阁正门处,忽而秦云问道:“驸马回公主府看了吗?”
“看了。”孟淮也没多心,直接这么回答了。
秦云笑道:“驸马真是爱妻心切,回来不着急来凤凰阁,却是先去了公主府。”
孟淮眸光一冷,秦云却没等他说话,福了福身告辞而去。
纵然觉得秦云话里有话,但孟淮此时无暇顾及其他,转身回到寝房中看望孟洁。
她现下可以靠在引枕上,拉着孟淮段断断续续地说话,孟淮出声应付着,心不在焉。
孟洁对他何其了解,歪头看了看道:“怎,怎么了?你有…心事?”
“阿姐,”孟淮扬起脸来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孟洁疑惑道:“…哪有啊…”
“阿姐是不是早就联系上昭武王,联系上我们的皇叔了?”
“没啊…”她嘴角有丝松动,笑得勉强,“…你为何…要这么问?”
孟淮握着阿姐的手,感受到了她在回话时的迟疑,他道:“我们是姐弟,阿姐,你有没有说谎,我最清楚。”
孟洁的手抖了抖,期间被孟淮紧紧握住,“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再次问。
孟洁低着头,眼泪不听话地落了下来,孟淮有些心疼了,但总归还是保持镇定,听孟洁道:“…去岁,你走之后…我去金仙观中祭拜…遇到了皇叔派来的人…”
金仙观虽是皇家道观,但毕竟地处深山,守备不似深宫严格,确实是条接头的捷径。
孟洁接着道:“皇叔要我生下…生下,皇子,日后扶持皇子上位,便可,便可,以燕血脉把持…”
以燕国血脉把持魏国朝政,真是荒唐,孟淮心想,这简直是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了。
他虽然不会信,但孟洁心思单纯,她保不准信了,况且孩子都生下来了。
“…然后呢,”孟淮问,“即便魏帝想要小九登基,小九有异族血脉,没有大臣支持是不可能稳坐皇位的,皇叔没有告诉你,朝中有人接应吗?”
“有…”孟洁道:“…但他没有细说,只是要我无需太多杂念,尽量笼络住魏帝,生下…皇子,其他的,他来办…”
孟淮面色发冷,嘴角抿平。昭武王身为皇叔,身为长辈,见儿女辈在异国受苦,第一件事不是想办法接回去,而是说服其生下仇人骨血,简直令人切齿。
本来孟淮对昭武王有点希冀,现在全都熄灭了。
只是…孟淮看向阿姐,她虽然娇弱善良,但并不是愚蠢,昭武王说的这么不明不白,她就照做了?是有所隐瞒,还是病急乱投医呢?
是以,孟淮再次试探:“阿姐,你真不知道朝中谁是中皇叔的同盟吗?”
“…我不知啊…”孟洁委屈万分,百口莫辩,“我要知…会瞒着你…吗?”
她一时气急,胸口猛喘,艳丽绝lun的脸红涨起来,她按住心口倒在床边,道:“…你,你是不是,要问我…是不是我害的魏帝…我若有这本事…早就,逃出生天…还需在这儿,熬着半条命吗?”
阿姐如此决绝,孟淮没有理由再怀疑。他想把孟洁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