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都藏了起来,与李悟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说话能听得见的距离,李悟的护卫在四角戒严很是安全。
此时闲来无事游玩到沧池旁的秦云觉得奇怪,她瞅见那个九皇子的ru母,一人站在缓坡顶端凉亭外,把着这条游廊好似不许人上去。要知平日这个ru母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孟婕妤的。
“婕妤在亭中小憩吗?”秦云福了福身问道。
ru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孟洁现在正受宠,秦云自当谦让,不去就不去了,去其他地方便是。
她转身往回走时却留了个心眼,便在隐蔽处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只见孟洁从沧池的方向回来,卸下了斗篷后在凉亭稍作休息,往凤凰阁去了。
等孟洁走后,秦云沿着游廊登上缓坡,站在亭中正好能看到下方一汪碧水旁,有名锦衣公子正带着人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是谁?”身旁的宫女问,“这么远实在看不清。”
秦云嘴角挂着冷笑,道:“你当然不知道啦。”
他就是化成灰,秦云也认识,李悟的背影她不知偷偷看了多少次。
“沛国公?”宫女惊呼:“他与孟婕妤有私情?”
秦云淡淡道:“专门找人把风,又做了装扮自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但也不一定是偷情。”
“孤男寡女,偷偷见面,且...”宫女笑的暧昧,“虽说按辈分孟婕妤是沛国公的长辈,但年纪上确实相差不大,难保没有干柴烈火。”
秦云摇了摇头,孟洁这人她进宫之后接触过几次,极是温和柔顺,但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不可测。
况且孟洁经历凄惨,伺于仇人身侧,担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就为了跟男人偷情?她图什么?
“那是为什么?”宫女实在想不明白了,“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秦云转身,一面走,一面道:“那就要看这两人的共同点是什么了,有共同点便有利可图了。”
宫女到底心思浅薄,哪能跟秦云相比,满脑子只是些风月小事,欠身瞅了瞅郡主,疑惑道:“主子竟然不生气吗?”
“生气?”秦云撩起一缕乌发,歪头问道:“你觉得我该为李悟的拈花惹草生气吗?”
宫女被秦云那Yin恻恻地表情吓倒了,低下头喃喃道:“难道不该生气吗?”譬如上次听了沛国公与宜春公主的绯闻,秦云也是淡淡的。
“他和我的赐婚还没有下旨就黄了,他连未婚夫都算不上,我上赶着吃哪门子的醋呢?”
宫女不说话了,思忖着自从老王爷去世之后,郡主完全变了个样子。人前还好似纯真无邪,背着人却是蔫蔫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往常的一些爱好,譬如刺绣、游湖、纸鸢之类都放下了,多数时间都在发呆,心思越发地重了。
毕竟是从小服侍的,这宫女还是担心秦云会出什么问题,便岔开话题,提议道:“又是年底了,等元宵灯节的时候,郡主带我们出宫玩一玩呗,闷在宫里都要长毛了。”
秦云听了,嘴角弯弯,道:“我是得找个机会出宫,找李悟问一问。”
“问?”宫女又不解了,“问什么?”
秦云没有回答,脚步轻盈地走了 ,留下她的贴身宫女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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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到来,长安一派热闹繁华,春雨巷那些游、行喊冤早就被人们抛之脑后,毕竟魏帝后来出巡的效果不错,而且民众的记忆力也不强,最多几天也就忘了。
可未央宫中却不是平静无波,最大的事便是魏帝下旨封九皇子为梁王。亲贵皆惊,这头元旦家宴上不见太子,那头就封了无尺寸功劳的幼子为亲王。
这到底是皇帝的某种暗示,还是仅仅彰显对孟婕妤的宠爱。
几场宴席中大家各怀鬼胎,最要命的是不知哪个长舌妇传出来说封梁王的旨意下来后,太子在东宫大醉。
皇后极为震惊,将几个传话的妇人叫到椒房殿亲自训诫,可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消息早就跑到了魏帝耳朵里。
闲话便又传出来了,说魏帝气太子软弱无能,容不下幼弟,还摔碎了两个琉璃盏。
懂得内情的譬如秦嬗,知道因为九皇子最近身体很不好北北,几个月大的孩子日渐消瘦,魏帝老来得子,消磨了年轻气盛的棱角后对小九真是有无限舐犊之情,故而有了封王的念头。
本来这只是个念头,可皇后劝他不要太早为九皇子封爵,免得孩子太小无福消受,就因为这句话,再加上皇后之前对孟洁不利,魏帝有了逆反之心,偏要跟皇后作对,是以宣了这道旨意。
太子没有因为这件事心怀怨怼,更不敢在禁闭之时喝的伶仃大醉,魏帝虽然听了流言但也没有轻信,琉璃盏是因为头疾发作而打碎的。
但处于那个时代,所有事情但凡不落在纸上的,基本上都靠口口相传,中间若是被有心人加油添醋,其真实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这年关啊,大多数人过得战战兢兢,有人想着怎么扶着太子顺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