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顾及几分,他现在是没空管孟淮,等他回过味来,你又和离了,孟淮岂不是又能大摇大摆地出入后宫?”
期间太多波折,秦嬗无法跟皇后解释,她只能道:“就是不想过了。”
“胡闹!”皇后叩响案几,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当初势力小,能力低,想找个没背景的人嫁了,借着他的位置自己做政绩。现在吴王倒台了,政绩是他的,但其中赞誉你也分了一半。翅膀硬了,就想找另一个下家,另一个台阶是不是?”
皇后是何等Jing明,在她面前撒谎是何等困难,不知道说什么时候说真话就好了,实在保证不了真,就一半真一半假。
是以,秦嬗颔首,道:“他确实满足不了我了。”
皇后盯着秦嬗看了许久,“你倒坦诚,我没白培养你这么久,我懂你的心思,对我而言,我也需要你更上一层楼,孟淮罪奴的身份就是天花板,在魏国不可能有更大作为了。只是,现在不行,你再熬个一年半载,等我想个办法处理了他姐弟两个,你再和离。”
秦嬗吞咽一口,还想说什么,皇后一记眼刀赏赐给她,她闭上了嘴。心想今天刚回来,且皇后心情不悦,暂且不要硬头皮非得要个结果,缓一缓也未尝不可。
于是她道:“皇后说的是。”
皇后没有再提秦嬗,她还想着孟氏姐弟,“该找个高手做成意外才是。”
秦嬗听皇后要下杀手,忙道:“皇后不可贸然动手,否则您就是众矢之的,多少只眼睛看着呢。”
“你威胁我?”皇后欠身瞅秦嬗,抿唇冷笑,“还是你对那英俊的驸马动了心?”
“不敢。”秦嬗聆训,没有再说话。
须臾,皇后平静了心情,没再提这件事,闭上眼闲闲地说:“来的时候看到丽云郡主了。”
“看到了。”秦嬗叹息,“她也是可怜。”
皇后鼻子里哼了一下,“可怜?但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皇后打量秦嬗的相貌身段,一年未见秦嬗褪去了少女青涩,越发有女人味。听闻她前段时间生病了,但并未见其美貌半分,反倒平添了几分西子捧心的病容之姿。
“你倒越来越出色。我提醒你一句,”皇后道,“还记得原先你问我,陛下给李悟指了一门婚事,被李悟给拒了吗?”
秦嬗不懂皇后为何突然提到李悟,她颔首,“还记得。”
“那份婚事就是和丽云郡主的。但被李悟拒绝了,可丽云郡主跟着了魔一样,非君不嫁。你说她会怎么看你?”
秦嬗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如此看来,秦云该是会厌恶自己的,毕竟李悟当年追求自己,人尽皆知。
李悟拒绝了秦云,皇家郡主颜面扫地,正常人都会迁怒。反观秦云还能与情敌语笑嫣然,仿佛没事人般,小女子心思不浅啊。
当然,不排除秦云人美心善,能十分清楚地辨别是非,这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不是这样,就需得防一防笑面虎了。
“另外,陛下赏你的宅府和园子你可满意?”皇后接着问。
魏帝对孟淮进行了嘉奖,调回京畿,但秦嬗是女子,无法加官进爵,不能许以高官厚禄,那便赏赐金银宅邸。
方才魏帝又允许秦嬗进宣室听政,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秦嬗还没飘起来,便听皇后道:“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只是动了吴王一个人吗?错,你是动了所有秦国老派士族。现在朝中隐隐有派别出现,一是那些已快百年历史的士族门阀,二是新政提出之后慢慢崛起的新贵。你这般行为,他们已经打算把你划为新派了。你觉得你该向着谁呢?”
料到平静的长安内里其实暗chao涌动,但皇后这么大喇喇地发问,秦嬗一时还没想好。
皇后告诉她,“太子是哪一派,你就是哪一派。太子不站队,你也不能站队。陛下虽最近身体抱恙,但总的来说年岁甚长,冒然站队被他晓得了,那鲁王、吴王之流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具体到某件事,某个人,你还得相机而行。不能死脑筋,以为有了队友,实则若是有事,第一个卖的就是你。懂吗?”
“懂了。”秦嬗承认,现在忙着站队,就是给魏帝找堵,他可不需要什么老派、新派,他需要的是能干事者,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太子现在闭关读书,研习儒术,除了陛下给他派的活计,其他人一概不见,其他事一概不管。某些人找不到太子,就会来找你,你知道怎么做吗?”
“我久病未愈,且与驸马情变,身心俱疲,婉拒不见。”秦嬗答得非常顺溜。
“这就是了。”皇后合目道,“有时候做个投机者,并不可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风雨欲来时,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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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在凤凰阁里,孟洁提前三天开始准备菜品酒馔,就候着弟弟过来。
等外面通报,长信侯求见时,孟洁着急地一面道:“快请进来!”
一面从锦绣蒲团上起身,未穿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