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然何苦还要寄希望于孟淮身上呢,为何还要跟一个有国仇家恨的人死磕呢,实在愚钝。
前世都没有找到二人之间的平衡点,重来一次,今生就能找到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还要在一个地方绕圈呢。
再者,今生的孟淮跟前世的孟淮性格脾性都不相同,已经算是两个人了。把前世怒气和怨恨发泄在他的身上,就很公平吗?
今生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不满十七岁,他才是背负国仇那个,他又何其无辜呢。
想着想着,两道泪从眼角滑落,但不是伤心,而是坦然。从爱恨到怨怼,到执念到放手,秦嬗终于冲破了层层枷锁,她从内心深处发出微笑。
秦嬗抬手抹去泪痕,长出一口气,欣慰地自言自语。她道:“我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公主不能一直活在对前世的纠缠里,相较于过去,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所以她选择跟前世的孟淮和解,更是与执拗的自己和解。所以从此章开始,前世的孟淮成为过去式了。
今天还是两更,答应给我,下章不论什么情节,冷静地体会,不要打我~好么~
☆、萤火
再说那日孟淮向自己心口刺了一刀, 幸好符临江阻止地及时,但还是在胸口留下了一道伤。
符临江事后千般万般道歉,却也忍不住抱怨一句, “你也太实诚了。想也不认真想, 世上哪有取人血治疗的方法, 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女童阿福总算忍不住了,埋怨道:“都是公子的错, 你还怪郎君?!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孟淮那会儿已经没力气与人争吵, 只是躺在榻上, 苍白着嘴唇道:“我没想很多, 只要能救阿吉娅就好。”
阿福叹口气拖着下巴道, “郎君真好,要是我以后能找个你这么好的夫君就好了。”
“你啊你, 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符临江揪着阿福的辫子把人拎了出去,过后回来对孟淮道:“也是我倒霉,遇到你这个傻瓜,今次算我义诊, 顺带也给你看看,省得你下山后说漏嘴坏我名声。”
孟淮咳嗽两声,道:“我无事。”
“无事?”符临江挑眉,执起他的手腕, 道:“就你这幅身板,照这么折腾,活不过三十岁。”
孟淮听了这话才老实让符临江号脉。
二人说好将这幢事情瞒下来, 再加之符临江尽心为秦嬗诊治,孟淮暂且不向他发难。
再说秦嬗醒过来后恢复地不错,没过几日便能出房门了。
这天,阿福约了几个小伙伴要去捉萤火虫,等秋天到了就难看到萤火虫了。秦嬗听到了童心大发也想要去。
孟淮当然想她能开心就好,就背着她跟着那群小孩子往飞仙峰的深处走。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有晚霞,等走进林中太阳就落山了,四五个小孩子手拉着手唱着歌走在前面。
孟淮背着秦嬗走在后面,照明的小灯笼由秦嬗提着,可爱的是那灯笼还是兔子的模样,甚是有趣。
秦嬗因为过于消瘦,身子没什么力气,喜怒情绪也不大,但今天她的心情不错,手中的兔子灯笼晃悠晃悠。
她的情绪感染着孟淮,他也十分高兴。走到地方了,孩子们开始翻找草中或是树叶下的萤火虫。
孟淮将秦嬗放下,让她靠在树上休息,对她说:“你想不想要萤火虫,我去帮你捉。”
秦嬗一愣,想孟淮什么时候改了说话的语气,原来他都是毕恭毕敬地唤自己公主,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她点了点头,哑声道:“好啊。”
孟淮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肩头,扑向面前的那片草田。
受到外界的冲击和惊吓,那些隐藏起来的萤火虫顿时都飞了起来,黑夜中的萤火虫就好像落下凡尘的星星一样,萦绕在秦嬗周围。
她好像被这些天然的小Jing灵包裹一般,孩子们发出阵阵轻声赞叹,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仰头欣赏,这是多么空灵绝美的场景啊。
秦嬗托腮看着,脸上也扬起微笑,这时阿福捧着一只萤火虫来到她跟前,与她道:“阿吉娅,这个给你。”
秦嬗怔了怔,这几天她虽然醒了,但一天大多数时间还是躺在榻上休息,偶然听到旁人说什么阿吉娅,没想到说的是自己。
“阿吉娅?”秦嬗笑问阿福,“你为何要这样称呼我?”
“诶?”阿福也疑惑了,“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秦嬗当下没有否认,只是引导着问:“谁告诉你的啊?”
“你家郎君啊。”阿福指了指不远处的孟淮,他正在帮秦嬗捉萤火虫,他好像身子不太方便似的,想要去捉高处的虫子时,动作笨拙,透着滑稽。
秦嬗抿嘴笑了,摸摸阿福的头,又问她:“那我问你,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呢?”
“事?什么事?”
“比如,”她下巴点了点孟淮,“郎君有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