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
“《自书告身帖》,皇阿玛之前赐赏我的。”胤禵说道,“楷书帖, 可以临摹看看。”
“用真迹临摹, 是不是有些太奢靡了。”海若悄声说道。她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胤禵笑道:“你且安心用。比起束之高阁, 使它蒙尘,参照着临摹, 岂不是更好些?”
海若点点头, 认为胤禵说的是很在道理的。那她, 就安心地用了。
“这两本字帖, 字也是苍劲谨严, 很有颜体的风范。”海若翻看了另外两本字帖册。
胤禵回答道:“这两本帖子是八哥的侍读何焯学士的笔迹。”她倒是蛮懂行的。
何焯是康熙年间的“帖学四大家”之一,原来是八爷的侍读。何焯通经史百家之学, 擅长考订,在考据学上成就也很突出。
“谢谢十四爷了。”海若喜上眉梢。
胤禵心想,今日真的是个好日子。
所谓话不能说早,胤禵这边才觉得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那边就有人来通传说是,雨采轩的侧福晋昏倒了。
从雨采轩的人来通传后,胤禵的脸色就Yin霾了起来。胤禵不说话,雨采轩来的人便站垂着脑袋不吭声地等着。
海若是当家主母, 不得不出声道:“去请医官了吗?”
雨采轩来的丫鬟低声回道:“还没有,奴才先来禀了主子爷。”
“病了,去找医官。来找我, 有何用?”胤禵沉声道。
海若面上依旧持着些许笑意,心里却是透亮的。来找你十四爷是没什么医用,但这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吗?当初在永和宫,她不经意间也能听乌雅氏与茜玉说道个三言两语的,关于胤禵的两位侧福晋。一句话来形容的话:一个善茬都没有。
雨采轩的丫鬟应该是得了命令,不把胤禵引去雨采轩不能善罢甘休。不过,海若看胤禵并未有想要去走一趟的意思。
海若吩咐问夏收拾了紫檀圆月桌上的茶具与碗碟,问夏接手收拾到托盘上,准备端着出去。
“我还没用完?”胤禵轻瞧了海若一眼,这会儿启了声说道。
“凉了。”海若偏过身对问夏说道,“拿去膳房,给爷热一热。”
问夏应声道:“是。”
雨采轩的丫鬟仍旧立在原处等着。
海若不禁弯了弯唇角,丫鬟在那里站着,是有些扎眼。
“还不走?”胤禵总归是又看到了雨采轩的丫鬟,冷声说道。
“主子爷,侧福晋她……”
一句话彻底把胤禵给惹恼了,“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有病去找医官,没病的话就别隔三差五地诈病。”
“……是。”丫鬟颤颤巍巍地回话道。
待雨采轩的人出了揽华殿后,海若对胤禵说道:“十四爷,要不去雨采轩看看?侧福晋总归是来揽华殿请了人。”……可是之前舒舒觉罗氏没来到揽华殿请人,你每次都去了;今日,来揽华殿请你,你倒是不去了,若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私下里怕是会说她这个嫡福晋不善待妾室,阻拦通传女侍。
“她这法子用了不下五次了。”胤禵半阖上双眸,深叹了口气说道。
海若轻笑,言语上却不柔和:“那为何前几次都去了?以十四爷的聪睿才智,应是早已察觉到了侧福晋在诈病。”
胤禵自是如海若说的那般,一早就琢磨了个明白,舒舒觉罗氏她是屡次诈病。然而,之前他是把舒舒觉罗氏当成心爱的人,所以他当时觉得,应当容忍迁心爱的人的一些小毛病与缺点。
“……以后,我不会再任由着她在府邸中,再胡作非为了。”胤禵表明了自己现如今的处事态度。
海若笑道:“两位侧福晋生性不合,逢遇上就会争吵。若真要让两个人相互分对,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十四爷素日里忙于正事,无暇管及后院的事儿,就是有心管及,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胤禵点头,她说的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于是,他竖起耳朵,更为留意地听着海若言说。
“海若既已做了府中的嫡福晋,今后若是后院再有什么争吵冲突,别个府中自是不止仅仅再只是笑话两位侧福晋了,连同着我也会一样被说笑。因此,为了使自己不被旁的妯娌说笑,这后院儿以后的‘难断官司’,十四爷就交与我吧。”海若不急不忙,慢条斯理地同坐在紫檀圈椅上的胤禵说道。
海若那边不知胤禵的心思,摸不清他现在对舒舒觉罗氏的态度,说的这番话是各个方面都考虑周全了,腹稿都打好了,才说的。
胤禵这边心里,却是欢喜愉悦并且十分认同海若的。欢喜愉悦在,海若亲口说了,她是他的嫡福晋;十分认同是在,他也十分头疼舒舒觉罗氏与伊尔根觉罗氏两人之间的吵闹,这两个人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
胤禵心里是欢欣地开了花,但面上还是努力地维持着常色。“都依福晋说的办。”
“既然与十四爷达成了共识,那我可以不用担心十四爷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