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了。
两人各怀愁绪, 再好的天儿, 再美的景都没有用。
之后, 一连几日,她都住在宫中没回秦府, 更没进过隔壁, 宋灼等人纳闷, “公主怎不来了?”暗暗瞥向窗户, 杨柳细枝青翠欲滴, 男人再没穿过羽衣,只着常服, 将一本手札翻来翻去。
宋灼等人私语,“像不像在等人?”
“岂止,简直是望眼欲穿。”
又过两日,初夏来临, 长公主府早已建成,太后再不舍,也只能让秦夫人与秦仲清离宫搬了进去,不过搬了一日, 太后就思女心切追了过去,秦夫人用的药方子效果显著,大部分时候已能与人正常交流, “母后,初初呢?”
“在宫中同旁人玩。”太后来前,也要带秦初苧过来,秦初苧摇摇头,只说自己不想出宫,时值杨卿卿进宫陪张皇后,也有人说话,便由着她了,秦夫人听罢若有所思。
皇后宫中一贯冷清,今日人多,就热闹了些,秦初苧坐在张皇后身边,杨卿卿与大公主及二公主在底下坐着。
如今宫中除却秦初苧,还有三位公主,都不是张皇后所生,大公主与二公主都比秦初苧大了一岁,还有一位与秦初苧同岁的三公主,乃是云贵妃所生,云贵妃受三皇子牵扯,被禁足三个月,也不许三公主出来了。
瞧着被张皇后照顾有加的秦初苧,杨卿卿等人心底泛酸,杨卿卿素日也颇受张皇后重视,笑着打趣一声,“比起我们,皇后娘娘是不是更喜欢初初这般的?”
两位公主笑了一声,不等秦初苧反驳,张皇后冷漠的容色一缓,“贫嘴,不过,有谁不喜欢初初么?”眸子却泛着冷望向底下,深居宫中,哪能不明白人心算计,大公主与二公主的不满,她尽数收入眼底,这声算是警告了。
“想必也没有。”杨卿卿笑得甜甜的。
秦初苧并未细想这段话,脑海中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那师父喜欢……
蓦然一惊,近日这是怎么了?
怎脑海里总是师父?
秦初苧想得入神,张皇后连喊了几声,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杨卿卿笑了,“那晚间在府中静候公主。”
原来杨卿卿想邀请她去府中做宴。
秦初苧已自己没听清就答应了,也不好再反悔,及至晚间,太后还未归,张皇后命宫中侍卫随着秦初苧到了杨府。
大都督府建得阔气,都督夫人及杨卿卿行过礼,迎秦初苧进门,一边杨庭之一身新衣光彩烨然,与他风流姿态,倒是极为相称,可惜没能换来秦初苧多瞧一眼。
秦初苧这就要入宴,杨卿卿过来偷偷说,“公主,我的一些朋友想瞧瞧公主,公主若不愿意,我就让她们先行离开。”
秦初苧倒不在意这个,“不必。”一进屋,吓了一跳,十多双眼望了过来,杨卿卿不好意思,“朋友多,没办法的事。”
秦初苧也不能转头就走,便命姑娘们起身,去了上座,原以为有些无趣,没成想杨卿卿健谈,一一介绍了她的好友,姑娘们有的好奇地羞怯地偷看秦初苧,有的大胆些和秦初苧搭话,秦初苧被簇拥着,慢慢地和她们熟悉了许多,听她们说些京中的趣事,唇角慢慢翘了起来。
离她远些的姑娘凑一起议论,“公主可真好看。”
“怪不得世子爷愿意为她出观。”
“啊,好嫉妒!”
这一晚,秦初苧过得很愉快,这些年她辗转各地,并无机会交朋友,进京后步履维艰,没有享受过与姑娘玩的快乐,今日和同龄人在一起,听着趣事,说着新衣,谈着妆容,好像心中的烦恼早已飞跑了。
秦初苧喜欢这样,索性日日和世家姑娘聚在一起游玩划船,世家公子听闻陪在身侧,秦初苧一时成了京中最风光的人,人人艳羨,太后冷哼,“男人算什么,初初玩起来就忘了。”
圣上抚掌大笑,命刘牧过来,“去告知柳暄,朕不为元昭选驸马并非无计可施,而是元昭不想,元昭公主近日玩得很开心,不想要驸马,他这个师父听了想必十分欣慰。”
巷子里,世子爷曲指一声声地敲着窗台,宋灼等人缩在窗户底下,眼睁睁刘牧匆匆过来传了一遍圣上的话,渐渐地,敲击窗台的声音消了下去,一道Yin翳的视线射过来,“公主现今何处?”
宋灼等人心里:守株待兔失败,亲自去捉了。
落日西沉,秦初苧坐着华贵马车同世家姑娘们从皎安湖回了城,路过杨府,杨卿卿下车过来邀请,“公主愿意到府中歇着么?”
玩了一日,秦初苧该累了,秦初苧点头,进了杨卿卿的院子,她被扶上榻歇息,眯眼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轻簇了下眉,睁开正看到杨卿卿偷喝桃花酿,杨卿卿吐了吐舌头,“公主要喝么?”
秦出苧觉着新鲜,她从未被允许沾过酒,杨卿卿给她斟了一杯过来,“求公主别告知旁人,我偷偷喝的,其实也算不得酒。”
秦初苧笑着接过抿了两口,谁知对于杨卿卿算不得酒的桃花酿到了她嘴里,竟现出了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