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静地和她介绍。
“枳枳,这是我妈妈。”
池彻越是像这样表现的云淡风轻,姜枳心里就越是难过。
这种感觉不是要痛苦的嚎啕大哭的那种,是和他的表情,一样,淡淡的,又无法忽视,让她的心愈来愈酸涩。
察觉到自己鼻子酸,姜枳赶紧将目光从池彻身上挪走,落在石碑上。
黑白的照片中,一个明眸长发,看着无比文静温柔的年轻女人,正静静注视着他们。
姜枳才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惊艳道。
“你妈妈……好美。”
黑色的齐胸长发落在两侧,没有刘海,将整个五官都露了出来,和池彻有五分相像,但因五官与脸庞的线条柔和,则显得恬静美好。
尤其是额间的那个,与现代审美chao流相反的美人尖,更是将整个人都衬托出一股古典美。
“嗯,是很美。”
池彻赞同地点点头。
“但有一点,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
“什么?”
姜枳没有将视线移开,照片上的女人有一种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静,忍不住想看一眼、再看一眼。
“我的长相和她很像。”
池彻笑笑。
“你夸她,就是在夸我。”
“……”
姜枳一时没接上话,想了半天,才明白池彻这是讨夸奖,无奈地掐掐他手心。
“正经点,你妈妈看着呢。”
“不正经也没关系。她很温柔,不是坏婆婆,枳枳你不要怕。”
池彻顿了顿说道。
“虽然我没见过她,但大家都说,她很温柔。”
……
是啊,姜枳记得,岳冉在描述这位难产去世的池夫人时,也多次用‘温柔’来形容。
看着干干净净,只有一张照片、刻着‘霓杳’二字的墓碑,姜枳点点头。
“嗯,从长相和名字就看得出,一定很温柔。”
从名字到长相,都是那个年代大家小姐该有的样子。
可能是天气Yin沉,也可能是联想起了之前,岳冉给她讲过的那些辛秘,姜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她十指紧扣抵在下巴前,站在霓杳的墓前闭上了双眼,认认真真地向未来婆婆许诺——
‘霓杳阿姨,我知道池彻以前受过很多苦,您一定很担心。但请您放心,今天起,他爸爸、他继母,或者是他弟弟,都不能再欺负池彻了。”
‘因为从今天起,我会一直陪着他。’
姜枳以一个小辈向长辈撒娇的口吻,认真地说着这些话,许诺着。
其实姜枳知道,霓杳根本听不到这些话。
她的生命在二十岁出头就结束了,她看不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也看不到孩子在长大的途中,遭受到了什么折磨。
姜枳说这些话,大部分是说给自己听——
‘要一直陪着他。’
池彻不知道姜枳在想什么,但看着她虔诚无比的表情、与轻蹙的眉,就知道她肯定还在为自己难过。
看来刚刚一路上的说笑和岔开话题,都没有用。
他无奈地朝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笑笑——
‘你看,我之前跟你说过,她只是看起来很强硬,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心其实特善良。’
池彻脸上的轻松与淡淡笑意,真不是刻意伪装来宽慰姜枳的。
这一次是真的比往年每一次祭拜,心情轻松。
从小时候知道唐令薇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池彻就打听到了霓杳的墓地位置,一受委屈,或是得了什么奖赏、取得了什么进步,都会来到这里,通知霓杳。
但无论是说好事还是说坏事,最终都会变成与母亲的照片沉默对坐,偶尔委屈到了极点,会问一句:“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不会再问母亲这么无理的问题。
但孤独却比小时候更明显,随着长大,越来越强烈。
在遇到姜枳的那天,他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说自己是他选好的继承人,可以回池家了。
即使在那一刻,池彻也没能感受到喜悦,他感受到的只有厌倦和无趣。
于是池彻拒绝了回池家的要求,说自己还想再历练一下,然后又来到了墓地,在霓杳的墓前待了很久。
他想了很多,都是一些厌世的糟糕情绪。
那时候的池彻没想到,在思想即将走向极端的回家路上,竟然遇到了姜枳,她将鲜活的美丽色彩带进了他的生命里。
那之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用再大费周章地跑到城东去倾诉。
因为那之后,他的辛酸和喜悦,都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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