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不会是有跳蚤吧,可别得了病才好。“
娄慕台有点哭笑不得,未婚妻关心自己,他很高兴,可是此刻却宁可她粗心一些。”
他再次走回铁栅栏旁边,拿下兰月一只手,握在了自己掌心,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不用着急,眼下快要七月底了,雍王殿下已经登基做了皇上。可是屏风还没送去雍王府呢,恐怕也用不着送到王府了吧,估计是要送到宫里了。你去问问,但不要去宫门口打听,没有人会搭理你,还可能会被乱棍打出。你去沈府问沈二小姐,看屏风送到哪里去?别误了贵人的事。”
兰月心里急的不得了,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屏风的事儿,还不赶快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觉到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是娄慕台握着她小手的时候悄悄塞进来的。
兰月心中一动,莫非这是要让自己去给沈二小姐传递什么东西吗?他才特意这样说的。
果然,把东西给了她之后,娄慕台便急急地催着他走,嘴上是说怕牵连她,实际上却偷偷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边巍自然也不同意她在此久留,兰月便顺水推舟地离开天牢,回到家中。
这一路是边巍送她回来的,兰月一直把那个小小的东西攥在手心,攥得牢牢的,生怕不小心掉了在路上,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送走边巍,兰月把丫鬟婆子都赶出去,才小心翼翼地张开手,看向手心里的东西。
那是一根小竹管,有点儿像飞鸽传书时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管。中间是空心的,里面塞着一卷白色的丝帛,隐约能看到上面有字迹。
看样子像是一封密信,兰月没敢打开看,担心情况紧急,自己误了大事,就换了一套衣裳,坐上马车去了沈府。沈二小姐目前已是圣旨赐婚的皇后娘娘了,还有十几日,便是帝后大婚的日子,如今沈家已是忙得人仰马翻。
一个小绣娘要见未来的皇后娘娘,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守门的小厮见过兰月,知道上次二小姐传她进去了,这一次就没有为难他,飞快地跑进去通报。
时来运转见皇上
很快, 兰月就被带进了沈初蜜的闺房。进门之后,兰月先识趣地磕了一个头得到允许之后,才站起身来。
沈初蜜笑道:“瞧你, 怎么还行如此大礼呢?这大晚上的, 你来找我, 必定是有急事吧。”
兰月转头瞧瞧旁边站着的几个丫鬟
, 低声道:“的确有急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初蜜满脸幸福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我也没法子。他非要派这么多丫鬟给我,说是保护我的安全。可是我又没有什么仇家,哪有那么多人要刺杀我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些都不是外人。”
兰月这才把手心里攥着的竹管呈上:“二小姐, 今日我去天牢里看望慕台哥哥, 他悄悄交给我的这个。当时他说, 让我来沈府问问您, 那架百花穿蝶的屏风送到哪里去。我猜想,他可能不是真的要让我问屏风,而是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的。”
丫鬟碧桃从她手心里拿过竹管,先摇了摇,看看没什么危险,才交到沈初蜜手上。
沈初蜜命人用针把里面的丝帛挑出来, 展开看了看信的内容, 便惊得站了起来。
兰月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神情, 见她如此重视,心里的小鼓就敲的更响了, 不知是福是祸。只盼着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能让娄慕台脱离苦海。
沈初蜜看完之后,把那丝帛折了起来,让碧桃重新塞回竹管里,拿上入宫令牌,马上进宫把这东西交给皇上。
兰月心中惴惴不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壮着胆子说道:“二小姐,慕台哥哥是无辜的,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下老家地亲人进京科考,然后娶了别人,又生了孩子。慕台哥哥虽然姓娄,却没有吃过尚书府一碗饭,没有为娄尚书做过任何事,他并非严相的爪牙。上次二小姐帮了我,我感激不尽,我知道自己不该得寸进尺,可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呀,求求您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兰月趴在地上拼命地磕头,若不是地上铺着波斯羊绒毯,只怕额头都要磕破了。
沈初蜜走上前,亲手把她扶起来:“你这小月亮,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如今那些被打入天牢的高官,他们的亲戚朋友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跟他们撇清一切关系才好。你却还想尽法子去看他,还冒死帮他求情。你这小丫头,看着柔弱,倒也十分勇敢呢。”
兰月哭着摇摇头:“不,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勇敢,我心里害怕的很。可是,他是我未婚夫啊,我怎么能不管他呢?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呢。”
沈初蜜不由得想起前些天要去黄陵祭祖的时候,明知是一趟非常危险的行程,雍王本不肯带着她去冒险,想她留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当时自己不也是飞蛾扑火一般非要跟着他,定要与他生死与共么。
从这个有情有义的小绣娘身上,沈初蜜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愈发觉得她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