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钉子太少了,床晃得实在厉害。隔壁房间里住着公公婆婆,芸娘使劲捂着嘴,不敢有半点声音。
此刻,渐入佳境,她又习惯性地抬手捂住了嘴。范复来笑了,拿下她的双手压在绵软的床褥上,与她十指相扣:“芸娘,这里没有旁人,也不用怕隔墙有耳,自成亲以来,我就听到过那么几回嘴角漏出来的声音,这回,你就敞开了喊,让我好好听听。”
芸娘紧紧咬着唇,不肯满足他的愿望,范复来粲齿一笑,把憋了多日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于是,他的耳朵满足了,心也满足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满足。
第二天一早,兰月想去瞧瞧爹娘究竟怎样了,就没和芃锦一起用早膳,特意去了上房蹭饭。几个伺候洗漱的丫鬟婆子都恭敬地候在门口,没有人说话。见兰月进来了,领头的吴妈就迎了过来:“大小姐,您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老爷和夫人还没起呢。”
兰月抬头瞧瞧红彤彤的太阳,纳闷道:“不早了呀,太阳都这么高了,还不开饭么?”
吴妈抿唇一笑,含蓄地说道:“昨晚老爷夫人半夜才沐浴,睡的晚些,今日肯定要晚起的,您要是饿了,我让丫鬟把饭送到绣楼里吧。”
兰月顺口接道:“半夜才沐浴,干嘛那么晚,他们前半宿干嘛了?不会是吵架了吧。”
兰月心里突突直跳,一直担心老爹嘴笨哄不好娘,他们那么晚才睡,不会是狠狠地吵了一架吧。
“没吵架,老爷和夫人恩爱的很,就是……”吴妈欲言又止,一脸古怪的笑容。
兰月正要再问,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张小脸儿腾地一下红了个透,转过身落荒而逃。
回到闺房的时候,何芃锦正在吃饭,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纳闷:“你吃的真快呀,怎么还把脸吃红了。”
兰月嘿嘿干笑两声,拿起筷子吃饭:“我没去,到外面转了一圈,醒醒脑,咱们赶快吃饭吧,吃完就开始做扇子。”
两个姑娘说干就干,让新雇的伙计看铺子,她们俩就在绣楼里忙活开了。
范复来每天都要瞧瞧心爱的小闺女,毕竟久别重逢,明年二月就要出嫁了。而且,这二月已经是他极力要求的结果了,按照吴婆婆的想法,想让他们今年秋天就成亲的。一家三口重逢,还没有过一个团圆年,怎么能把女儿嫁出去呢?
夫妻俩昨晚干柴烈火折腾到半夜,今天日上三竿才起。满足地吃过早饭,他背着手信步溜达到到绣楼外,问守门的小丫鬟:“小月在里面吗?我要进去没什么不方便吧?”
小丫鬟福了一礼,笑道:“老爷,小姐正在做绣品呢,您请进吧。”说着,她挑开帘子,朝里面通报了一声:“小姐,老爷来了。”
兰月和何芃锦坐在蒲团上,周围地上散落着一大堆的竹条、木块,甚至还有木工才用的刨子等工具。
“小月亮,你这是要改行做木匠啊?”范复来诧异问道。
兰月顶着几朵刨出来的木屑花,仰起头来看向慈爱的父亲:“爹,您瞧,我做的这个扇骨怎样?”
范复来伸手接过扇骨,发现是用两根竹篾拼接在一起做成的。上下咬合成一个圆形,Jing致美观,只是不太结实。
“小月,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圆形的扇子,中间不适合用纸来填充。我在西域倒是见过琉璃水晶扇,是圆形的,不过那东西又贵又不实用,只有某些西域小国的宫廷之中采用,在咱们京城没什么销路啊。”
兰月莞尔一笑:“爹,我要用刺绣做扇面儿的。先自己动手试一下,研究好了,再去找木匠和竹匠来做。”
范复来一怔,拿着手里的扇骨,翻来覆去地端详端详,开怀大笑:“我家小闺女还真是个能人呢,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你还真别说,这绣品要是做成扇面儿,估计能有个好销路。自古以来绣品都是用作枕套被面,也有衣服上绣花儿的。却从未有人想到,除了这些穿的、盖的铺的,还能做成别的,照着你这个思路往下一想,绣品能做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得到老爹的夸奖,兰月特别高兴:“对呀,我还想做成屏风、摆件、挂坠,眼下我们的绣品不如秦记卖得好,就得想点儿新法子。”
范复来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爹知道秦记抢了你们生意,却一直没有插手,是希望我家闺女不要再那么辛苦,回到家享享清福算了。一个小小的绣坊挣不了多少银子,开与不开无所谓。如今看来,我家闺女还真是个经商的小神童,好,爹支持你。”
这几日何芃锦也跟范富来混熟了,对这位脾气好又有本事的大豪商十分钦佩。便凑到兰月身旁,探头问道:“范伯伯,您打算怎么帮我们呀?我们现在找不着合适的木匠,您能不能借一个给我们用?”
范复来豪爽答道:“木匠自然没问题,而且不光是木匠,我连木材一块儿给你们用了。你们选的这竹篾、水曲柳并不是做扇子最合适的材料,要做这种特殊形制的扇骨,需要木材坚韧有力,不易断裂才行。咱家库房里有楼兰的香杉木,纹理漂亮、结实耐用,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