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娄慕台默了一瞬,然后坦然的应了一声:“是。”
兰月诧异地瞧了一眼邻家哥哥,二人互通心意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他竟然已经跟父亲提起了?她虽不能确定慕台哥哥跟他父亲说了什么,但还是出于对长辈的礼貌,微微屈膝万福行了个礼。
娄尚书淡然地扫了她一眼,冷声对儿子说道:“爹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既然你喜欢,可以做妾。”
娄慕台眉梢一挑,冷笑出声:“我从小就没爹,如今哪来的爹管我婚事,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谁也拦不住。兰月,我们走。”
他拉起兰月的手,毫不犹豫地离开,全然不顾身后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娄尚书。
翘着二郎腿悠哉晒太阳的老乞丐笑了,真是一对不错的年轻人,有意思!
在乞丐中没能找到父亲,兰月心里既高兴又忧心。没有做乞丐,或许就去做别的活计了,有人虽然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但是能做点简单的事情,那就说明只是忘了一些事,却不是整个人傻掉了。这是兰月最期盼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父亲不用受太多罪。
可是,还有一种最坏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来京城,或者是走到半路就不在了,毕竟千里迢迢,路过不少荒山野岭,一个忘了往事的男人要独自走到京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绣坊的生意依旧火爆,可娄慕台却没有再来,因为天竺使者来访,皇上命二皇子安王接待贵宾,新科状元娄慕台佐之。
娄尚书亲自下榻客栈,叮嘱儿子:“前些天柔然使者来了,是三皇子雍王负责接待,礼部侍郎林长卿佐之。林长卿是前科状元郎,Jing通梵文和胡语。他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所以你这次的表现尤为重要。”
娄慕台本不想让他进门,是因为没拦住才被他闯进来的,此刻便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接到差事,又是皇上钦点的,难道你不来啰嗦,我就不知道重要么?”
娄尚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从小在苏城长大,不明白京中的局面。我是想告诉你,安王殿下虽没有被立为太子,可太子薨逝之后,一直是安王独掌大权。严相爷是安王的亲舅舅,朝中重臣皆唯严相马首是瞻,宫中最受宠的严贵妃是安王生母。所以啊,你要站好队,利用这个机会给安王留个好印象。那雍王被流放边关三年,去年年底才回来,虽然如今风头正盛,可是蚍蜉终究撼不动大树,你莫要与他走近。”
娄慕台知道,门外有人把守,早就清理了闲杂人等,他才敢明目张胆地说这番话。“不瞒您说,我已经跟雍王殿下见过面了,既然您老人家站安王,我自然要站在另外一队里。”
“你……你这个逆子,别的事我可以纵容你,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你会害死全家的,你知不知道?”娄尚书这次是真的急了。
“所以,您可以写一封文书,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娄慕台面色冷淡而倔强。
“你……我先不跟你说了,现在跟你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等你了解了京中形势,自然会明白为父的话是对的。”娄尚书气呼呼地走了,娄慕台按照原计划去林长卿家中做客。
何芃锦招待顾客,兰月安心刺绣,一切都十分顺遂,午饭后,门前却忽然有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小姐,给点吧,饿了两天了。”
“多给点吧,这么少啊。”
“姑娘,姑娘别走啊,可怜可怜吧。”
何芃锦走到门口一瞧,发现有十多个乞丐在门前乞讨。他们见人就拦,把门口巧妙地围住,让那些人没办法进来。
难怪上午买卖红火,中午就没人了,原本以为是人们回家吃饭去了。此刻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是有人故意挡住了顾客。
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这一点何芃锦自然明白,跟这些乞丐没必要玩儿硬的,给点小钱打发了就是。她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铜板,招招手让那些乞丐过来,每人分了两文:“各位兄弟,小店新开张,也没挣什么钱,一点小意思别见笑,各位兄弟吃个rou包子去吧。”
若是一般的乞丐,这样就能打发走了,可今日这些乞丐却不同。为首一人说道:“两文钱就想打发我们吗?你这是骂人呢,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是不是?”
他一发话,旁边众人一起高呼:“就是,瞧不起人,欺负人,黑心东家卖的货也好不到哪去,我们进去给她扔了。”
“对,扔了扔了。”十几个乞丐一拥而上,何芃锦拦住这个,挡不住那个,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兰月也冲了过来,可她更加纤细,被人一把推开,倒在了柜台边沿上,磕疼了腰。
“你们干什么呀,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绣的,别扔呀,别乱扔!”兰月着急地大喊着,顾不上腰侧的疼痛,跑过去推他们出门。
这些乞丐只是扔东西,却没有撕扯破坏,把店里搞的一团糟之后,就一哄而散。
两个姑娘望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铺子开的好好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