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她的行为买账。
裕华公主不知道自己母亲心里谋划什么,不然定不敢如此嚣张,如今她却仗着皇帝宠爱,很少把淑妃放在眼里,这会儿也是一脸嫌恶。
“母妃便不能大胆一点,这样唯唯诺诺,得到了什么?”裕华公主嫌弃自己的母亲,“您和贵妃都是位列四妃,正一品的妃位,她就敢肆无忌惮跟父皇闹脾气,压皇后一头,连太后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可母妃你呢?”
“今儿这事换了贵妃,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罚跪。”
“我自然跟贵妃没法比。”淑妃神色冷漠,“你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就尽管去,只是别连累我。”
淑妃冷笑一声,“裕华,陛下只得你一个女儿,所以对你千娇百宠,可若贵妃有个闺女,你以为你能有立锥之地?”
陛下对贵妃的情分,岂是寻常能比的,皇后身为陛下的结发妻子,如今也甚少出现了,还不是为了避讳陆贵妃锋芒。
人家是长乐侯府的嫡女,是陆太傅的亲姑姑,和陛下自小青梅竹马,甚至还有先皇定下的婚约。
这样的情分,淑妃自认拍马也赶不上。
唯有裕华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才觉得自己可以和贵妃一较高下。
裕华公主冷笑:“母妃当真是胆小如鼠。”
她哗一声站起来,冷脸往屋里走,宫女阻拦不及,只得道:“公主,太后娘娘尚未起身,请您谨言慎行!”
“放肆,你连本公主都敢拦,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裕华公主猛然推开她,直接冲进太后内室,岑悦本来坐在外面,急匆匆跟了上来。
太后晨睡刚醒,就看见他们一起进来,面无表情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皇祖母。”裕华公主冷笑,“请恕孙女儿不敬,孙女儿想问问您,我做错了什么,要一大早吹着冷风罚跪。”
岑悦扶着太后坐起来,太后慢悠悠道:“裕华,你还不知错吗?”
“裕华无错!”
“无错……”太后咀嚼着这两个字,反问她,“你觉得在哀家的寿宴上逼迫哀家为你赐婚不叫错?还是说,你觉得今早冲进哀家内室不叫错?亦或者,你根本没将哀家放在眼里,所以如今桩桩件件,你都觉得不是错?”
裕华公主后退一步,脸色白了白,“裕华并无此意。”
“裕华……”太后慢悠悠道,“你是哀家的亲孙女儿,是皇帝唯一的女儿,是皇家公主,哀家这些年疼你宠你,自认对你很好了,可是你……你就这般报答哀家吗?”
“你看看你所作所为,配得上一国公主的名头吗?”太后痛心疾首,“你喜欢男人,主动要他跟你在一起,这不算什么,咱们皇家并不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体统。”
“可你不该失了皇家体面,人家屡屡拒绝,你还低声下气,你是个公主爱!”太后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她,“昨日的事情,你可知若陆家老二亲口说不愿意跟你成亲,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你就什么都不考虑,只在意你自己,裕华,你配得上做一国公主吗?”太后看着她冷声问,“你今日前来质问哀家,哀家就字字句句跟你说清楚。”
“皇祖母……”裕华公主后退一步。
岑悦替太后拍了拍胸口,“太后,小心凤体。”
太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只看着裕华公主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想明白了,就来跟哀家说,要是想不明白,日后就不用过来了。”
裕华公主自幼生在皇家,她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太后话中的意思。
她再也不敢得罪太后,只顿了顿,行了了礼,匆匆忙忙跑出去。
太后闭上眼,“让淑妃也回去吧。”
岑悦犹豫地看着她。
太后笑了,“悦儿,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太后为什么要罚跪?明明您还是很疼爱裕华公主的?”岑悦想不明白,看起来太后的模样,对裕华公主也是真心,并非假意,何必人让人怨恨她?
太后却深深叹口气,“裕华不懂事,昨天当众逼迫陆云川娶她,却被陆挽挽四两拨千斤堵了回去,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恐怕个个都认为皇室公主是嫁不出去的厚脸皮。”
“皇家的女儿,便是如前朝公主那般蓄养男宠,亦或者像是朝文大长公主一样,休夫自住,也不可丢了颜面。”太后悠悠叹口气,“裕华太低声下气了,这样的名声出去,日后谁会敬她?”
“哀家今日罚她,再将人送回去,世人便知道裕华公主做错了事被太后罚了,现在被送回去,便是改了。”
岑悦怔了怔,半晌道:“太后娘娘一片慈心。”
“其实也不全是如此。”太后顿了顿,“裕华昨日所为,有一部分是为了针对你,我也是敲打一二,让她们明白,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岑悦一怔,眼睛里就蓄满了眼泪,“谢谢祖母。”
太后握住她的手,“跟我还客气呢,我们祖孙两个,日后就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