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找他干什么?”
“借几个人。”陆鹤州解释,“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个知府有问题,怕他对我不利,所以想从刘渝北那里借几个人过来。”
岑悦眨眼,“为什么会对你不利?”
陆鹤州极有耐心,“我之前被人追杀,说不定与他有关系,就算无关也无所谓,总归是小心无大错。”
岑悦想了想,算是明白了。
“其实……其实我也觉得知府不是好人。”岑悦压低了声音,靠在陆鹤州耳边说,低低的声音扑在耳朵上,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他是岑望洋未来的岳父,看得上岑望洋这种人,怎么会是好人呢?”岑悦不屑地撇撇嘴,“就算人不坏,也肯定是很没有眼光的。”
堂堂知府,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贫民家庭出来的举人,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进士的举人。更何况,如此低嫁,岑望洋家还敢幻想纳妾。
这知府家人,实在是愚钝。
那知府千金,也太好欺负了些。
陆鹤州笑了笑,“是好是坏,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摸了摸岑悦的脑袋,拉着对方的手,慢悠悠走出门去,锁上大门,往县城而去。
刘渝北歇脚在全县城最大的酒楼里面最好的房间里,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一脸嫌弃。
“这破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不如睡野外呢!”刘渝北不满意的嘟囔,“野外虽然冷,虽然脏兮兮的,但好歹没有别人身上的味儿!”
“主子息怒,是奴才们办事不力! ”地上跪了一溜人,一个个垂着头在请罪。
陆鹤州推门进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渝北看见他们,连忙站起来扑过去,委委屈屈道,“表哥,小表嫂,你们来了。”
“怎么了?”陆鹤州扬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刘渝北更委屈了,可怜巴巴道,“刚才那床上,掉下来个女人的肚兜,好恶心啊。”
刘渝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红的,还绣着牡丹花,一看就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不知道在这里干了什么,我一想就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今天就是睡野外,也绝对不住这里。’”
陆鹤州莞尔一笑,“你不用住这里,也不用住野外,知府府上,你觉得如何?”
刘渝北想了想,“四品官员的府邸啊……那还勉强住得,表哥要过去吗?”
他说着,还瞟了眼岑悦。
陆鹤州瞪他一眼,“看什么呢?”
“不是我要过去,是有人要请我们过去,不去不行。”陆鹤州冷笑,“我们在此处等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刘渝北自小生长在宫里,杀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见的多了,论及生活常识不如任何人,但提起官场上的事情,他一样了如指掌。
听陆鹤州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便笑道,“我明白了,那知府我看着一副清明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不是个好的。”
“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竟也包藏祸心。”刘渝北摇了摇头,“表哥,我们还是太年轻了,若是父皇在这里,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鹤州道,“知府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刘渝北顿了顿,安静了一瞬,似乎有点尴尬,但随即又笑起来,“那就不怪我了,只能怪对方藏的太深了。”
陆鹤州拉着岑悦坐在他对面,给岑悦倒了杯水,“悦悦,喝杯水歇歇,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你可别睡着了,看不见就遗憾了。”
岑悦噗嗤一笑,“我一定瞪大眼睛看着你。”
刘渝北在一旁抽了抽唇角,控诉道,“表哥,你能不能收敛点,你的表弟我还是个孩子,你们当着我的面如此恩爱,是不是不大合适!”
陆鹤州只当作没听见,“悦悦,水烫不烫?”
岑悦摇了摇头,“不热,温温的正好,你要喝吗?”
脉脉柔情在两人之间传递,他们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两个人的心思。
周围又似乎是有一道屏障,只围绕着他们,让人无法插.进两人之间,破坏他们的气氛。
刘渝北哀叹一声,托腮看着他们,“表哥和表嫂,当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陆鹤州这才分了个眼神给他,“多谢!”
刘渝北道:“你可真是我亲表哥,我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有了男人女人,就不理会弟弟了。”
陆鹤州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道,“你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想,你今年才十六岁,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思虑过多,对身体不好。”
刘渝北不服气,“小表嫂是不是比我还小一点?”
陆鹤州哑口无言。
“表哥你不是人,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小表嫂还是个孩子呢!”刘渝北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你现在居然说我,说不定我媳妇儿,今年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