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冰凉，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雪人一样。
“你确定吗？你不杀我吗？这是我这辈子会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你放弃，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不杀我，你永远都没有机会逃离我了。”
顾修衍不断强调着“唯一的机会”，仿佛让苏慕枝杀了他是他送给苏慕枝的礼物一样。
枝枝流着泪看他，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修衍看着枝枝的目光恢复成了平时的那种温柔和煦。
“我知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最后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命给你。”
枝枝吼着把顾修衍扑倒在床上，“蠢！笨！说你聪明的人都瞎了眼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还有那个宁予……”
枝枝又气又怕，一不小心爆粗口，“老娘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都是他一个人在那里一厢情愿！”
顾修衍像个柔弱的人一样被扑倒在床上，任凭枝枝在他身上咆哮。
枝枝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
吼到后来，声音都是完全嘶哑的。
“咳咳咳咳……”
枝枝从顾修衍身上翻身下来，“腿好软……”
顾修衍立刻拉住她，“你说什么？你没有和宁予在一起过？”
枝枝依旧很委屈，惊魂未定，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顾修衍。
顾修衍固执地要把枝枝抱到怀里，枝枝支起身子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下去。
顾修衍一声没吭。
“你告诉我，你和宁予？”
枝枝挣扎不过，怎么咬都不放手，“我为什么要放着你不喜欢，要去看上宁予。
我瞎吗？”
顾修衍：“那时候宁予比我有钱。你说过，你要嫁给有钱人。”
这话枝枝是说过。
某些为了打造人设的话，系统逼着枝枝说的。
不说就小电流电她。
枝枝没好气，“随便你爱信不信。”
顾修衍的怀抱缩小。
枝枝：“你放开我……你吓到我了……”
顾修衍依旧去亲她，枝枝不可置信，“你还要来？”
顾修衍的嗓音带着沙哑，偏执得可怕：“我要你。”
枝枝伸手拧顾修衍腰上的rou，可是他腰上都是肌rou，一点都拽不起来。
枝枝：“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顾修衍清雅的脸庞浮现一丝期待，“把你自己给我，我们立刻结婚。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你的名下。”
枝枝不知道顾修衍今天都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要么是他自己死，要么是和她结婚。
枝枝想都没想拒绝了：“不可能。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阿衍，你别闹了。”
顾修衍：“你说的永远都很好听，可是你下一秒钟就会扔下我。”
枝枝：“我……”
顾修衍：“你别否认，你不是没干过。你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换了个身份重新回到我身边？”
枝枝不能把这个告诉顾修衍。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时空存在的支柱，只怕以后会更加为所欲为。
枝枝：“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
顾修衍：“我不要你的保证，我不信。我要你。”
顾修衍的手再一次去解开枝枝之前好不容易扣上去的扣子，“我只要这一次，我们所有的恩怨都既往不咎，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修衍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枝枝根本推不开。
她索性不动了。
脸偏到一边不断地流眼泪。
顾修衍对于枝枝突如其来的顺从心中感到莫名地无力。
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枝枝：“你要你就拿去吧……但我两清。”
两清……
听着很利落的词语，可是对于顾修衍而言却是最大的诅咒。
顾修衍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颓然地坐在一旁，英俊清雅的脸上满是落寞，“那你再离开我怎么办？”
枝枝刚想说不会。
就听见顾修衍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我可以把你关起来吗？”
枝枝：“不可以！”
顾修衍：“也是，关起来也没用，你照样可以离开。”
顾修衍明明是那个把苏慕枝弄得快吓疯的人，自己却仿佛又落寞又委屈。
枝枝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
顾修衍把她重新抱到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一瞬间，苏慕枝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依旧是十年前那个可怜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漂亮小男孩。
顾修衍：“呆在我身边，你是我的药。”
枝枝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