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拿来和世女讲。”
衡玉摇头,“没事,我也想多了解了解老师的事迹。”
不过唐宣还是没再说下去。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见时辰不早,就起身告辞离开。
***
可以说,这一场拜师典礼之盛大,在很多年后都一直被江南学子翻来覆去讨论。
所有能赶来的大儒、致仕官员,甚至是江南巡盐御史、江南总督等人,但凡身上没有要务在身,都给陆钦、给镇国公府面子,赶到甘城参加这场拜师典礼。
即使没赶来的官员,也都备了厚礼派家仆送来,认真解释自己没法赶来的原因,生怕他们会因此事触怒镇国公傅岑这一尊大佛。
到场见礼的宾客身份都很贵重,而衡玉的拜师礼也准备得很贵重周全。
先贤的古籍孤本、昂贵的字画真迹、店铺田契、各色奇珍被一箱又一箱搬进陆府,而且衡玉为了高调,为了给她老师撑面子,让所有人都知道陆钦收了个好弟子,她还特意嘱咐人先把这些东西都搬来给宾客瞧瞧,再搬进陆府库房。
除此之外,陆府的不少摆设都进行了更换,换成更为舒适、更为昂贵的摆设。待客的厅堂更是挂满了先贤的字画真迹,即使是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屏风,也都是由技艺Jing湛的绣女绣了足足半年而成。
这场拜师大典的壕无人性,狠狠冲刷着所有宾客的心灵。
像被邀请来当宾客的甘城知府,简直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可能要被这镇国公世女狠狠记住了。
陆钦坐在上首,瞧见这些后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念于衡玉的心意,只好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无视厅堂所有宾客投过来的艳羡目光。
一切礼仪之后,衡玉跪在蒲团上向陆钦奉茶。
陆钦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温和的目光落在衡玉身上。
他再次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陆钦的弟子。”
白驹过隙,岁月斗转,他还是打破了曾经的誓言再次收徒。
而这个弟子,比起之前收下的弟子都要更像他。明明是个年轻女童,脸上稚气未褪,他却从她身上看到那些流逝的岁月。
陆钦说:“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愿今后你能恪守本心,时刻牢记这句教诲。”
也愿你,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山高水长,路途杳杳,千万切记勿失勿忘。
在场闲杂人等过多,很多话陆钦没有明说,但他那双通透的眼睛里清晰传达了各种情绪。
衡玉对上他的视线,再行一礼,“学生愿与老师一同前行。”
一声轻叹,陆钦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再将空掉的杯子放回到桌面上。
瓷器与桌子碰撞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拜师礼成。
***
陆钦已经致仕,但帝都有不少人一直都在关注他的事迹。
他收镇国公世女为徒的消息传回帝都后,在私底下引发不小震动。
陆钦的知交好友,如两三个月前在洛水之畔为陆钦送行的翰林学士沈唯,心底唯有高兴,觉得自己的好友总算打开心结再次收徒,他不需要担心好友晚年孤苦,孑然一身无人照料了。
但陆钦在京城的政敌可比好友多多了。
一些政敌心思活络,在考虑陆钦这人和镇国公府搭上关系后有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有!
陆钦的为官思想很清晰,那就是觉得今人之法走到了尽头,当有所改变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再简单总结,那就是两个字——“变法”。
他教导学生,肯定会把自己的思想和追求都一并教出去。学生和他朝夕相处时,肯定也会深受他的影响。
如果这个学生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短时间内影响还不大,政敌们可以等他的学生出仕后再好好对付。但现在这个学生不是普通人啊!
他们敢随随便便出手对付,不说过不了镇国公傅岑那关,就连陛下和太后那一关都不好过。
那怎么办,只能从源头切断,让陆钦没办法收镇国公世女为徒。
于是在今早早朝上,先是有一名御史弹劾阁老陆钦与镇国公府有所勾结。
这个小小御史,就是投石问路的石子。
他激起小小水花后,其他官员立马撸起袖子跟着下场。
一个说:“陛下,文武官员相争由来已久,现在陆大人要收镇国公世女为徒,臣斯以为其别有用心。”
坐在上首的元永帝正当壮年,五官英挺,不算特别俊秀,但很是耐看。
他懒洋洋一挑眉,回怼:“是啊,陆卿别有用心,他是想要借此化解文武相争多年的局面。陆卿远离朝堂还心心念念为朕分忧,朕深感欣慰。”
说话的官员被这么一噎,败退回官员队列中。
另一个官员手段更狠,他直接说镇国公世女在湘城那边长大,没有长辈女性教导,不利于她日后成长。他想请旨,让